张脸都染了个遍。
“疼不疼?”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把薄唇凑近他的伤口,轻轻给他吹着气。
伤得那麽深,不知道什麽时候可以好起来,幸好伤得是左掌,要是伤了右掌,连执笔都困难,到时候又不知道要耽误他多少事情。
他是个大老板,大忙人,要是为了帮她而不能执笔写字耽误了工作,自己就真的罪过了。
“你说疼不疼?”风影夜淡言道。
虽然态度不怎麽好,但是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的份上,浅浅不跟他计较这些。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小王爷是住在这里的吗?还是说只是碰巧经过这里?”她又问道。
“他们这种皇亲国戚怎麽可能会住在离皇城这麽远的地方,除非是封王。”他盯着浅浅认真看了半天,才道:“你真的叫浅浅,而不是七公主?”
浅浅抬起头瞟了他一眼,眼底闪过几分怨念:“我第一次跟子衿说的时候,他便毫不犹豫相信了我,我跟你说过几百遍了,可你到现在还在怀疑。”
两个人,都是她的夫君,可区别简直就是差天与地。
这话才刚说完,两人同时一怔,视线触碰在一起,片刻之後浅浅匆匆别过脸错开目光,再次小心翼翼地为他包紮起来。
风影夜薄唇一勾,笑得不屑:“你和赫连子衿在一起多久之後,才告诉他这件事?”
浅浅知道自己理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声道:“对不起,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换了任何人也很难相信这麽怪诞的事,她和风影夜才认识了几日,又如何能让他彻底相信自己?
和赫连子衿也是相识了一段时间,交心之後,她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赫连子衿之所以会相信她,只因为两人的感情好。
换了一开始从认识了赫连子衿几日之後便跟他说这些,她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赫连子衿也一定会怀疑,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她。
她幽幽叹息,无奈道:“我知道这种事情真的很荒诞,一般人绝对不可能相信,但它却是事实,你就算问我一百遍我也只有一个答案,我是浅浅,来自一个未来世界,我不是七公主,不是你的娘子。”
“不管你是谁,你这副身体是和我拜过堂的。”风影夜漠然道。
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浅浅不打算与他争执,沉默了片刻她又问道:“那这个小王爷会在柳州城一直待下去吗?看他这样子很有可能真的会来上门拜访你。”
虽说人家小王爷身份尊贵,可他风影夜却是闻名整个夏朝的大商家,为官的和为商的素来有来往,像他这麽有钱的人,哪怕小王爷再尊贵也必定会与他拉上关系,和有钱人多打一点交道总是没错的。
“我想他很快便会上门做客。”风影夜忽然道。
浅浅指尖一顿,抬眼看着他,一脸不安:“你说的很快是多快?”
“要是我没猜错,就是这几日了。”
今日看慕东昊行事匆匆,看起来真的有要事在忙,所以,才不与他们纠缠。
过几日等他忙完自己的事情自然会亲自上门,毕竟他对浅浅已经起了疑心,只是碍於他的面子没有当场把她带回去做鉴定。
“那我怎麽办?”看懂他心里的意思,浅浅一慌,为他包紮的手不自觉握紧他的掌:“既然他认得我,我不能给他看到,否则他一定会把我带回去交给宁太后和帝无涯的。”
如今整个朝政都在宁太后和帝无涯的把持下,宫中有哪个人不是眼巴巴地想要讨好宁太后?若是那个小王爷发现了她的身份,那她怎麽办?
“你还嫌我伤得不够重吗?”垂眼看着被她紧紧握着的大掌,看着血丝渗过纱布慢慢渗出来,风影夜无奈道:“你就是紧张也不该拿我来发泄吧?”
浅浅吓了一跳,看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的掌,也看到纱布上那猩红的血迹,她心头一紧,忙又把纱布打开,重新给他上药:“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心里有点慌。”
想了想,她忽然道:“要不你借我点钱,让我走吧,我要离开柳州,去东周去找东陵默他们。”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走得出柳州城吗?”
“什麽意思?”浅浅指尖一凉,看到他低沉的脸色时,心里顿时一阵慌乱:“难道说这个小王爷真的开始怀疑我,也已经在夜府附近安插了视线?”
“只怕是这样没错。”既然已经起了疑心,慕东昊又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他不敢明目张胆与他对着干,但暗地里安插点视线这麽简单的事情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闻言,浅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浑身上下找不到一点劲儿。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风影夜,不安道:“不要把我交给他,求你了,你让我做什麽我都帮你做,你还想知道什麽事情,我都想办法满足你的好奇,不要把我交给他,好不好?”
“你现在算是在求我吗?”他垂眼看着她,脸上恢复了平静,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愉悦的光芒:“求人是你这副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