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夕亚失神之际,一阵强烈的震感令她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然後便感觉身子跌在地上。
地面很硬,而且满是细碎的小石子,当夕亚在地上躺了几秒锺後,头脑才清醒过来,皱著眉撑起身子,一眼便看到了正被一块块巨大石头压著小腿的谢腾。
“谢腾……”夕亚马上从地上窜起,忍著脚腕的酸痛,一瘸一拐的跑到谢腾身前,看著他那
张已经被蒙了一层灰土的俊脸,心里没来由的一痛。
然而一连叫了几声,他都不应。
她咬了咬唇,起身就去推压在谢腾腿上那块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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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推了半天,却不见那石头移动分毫,反倒是她的手被磨的蹭破了皮,裹著沈厚灰尘的石头表面,也隐隐可见点点血迹。满心的焦急让她无暇顾及伤口的刺痛,她慌忙的环视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些粗壮的木棍或类似的东西,可最终的结果却令她失望。
她不仅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反倒让周围渗人可怖的环境给吓住了。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间地下室,头顶上,是一盏摇摇欲坠的挂灯,那灯的样式很古老,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圆锥形的灰色灯罩和一个小灯泡,那个灯泡应该已经用了很长时间,蜿蜒在里面的钨丝已经被烧的焦黑,发出的光线也极是昏暗,而且还忽明忽灭的。
挂灯的旁边,是一个大洞,那洞的大小正好和压在谢腾小腿上的那块石头的周长差不多。
四周的墙壁好像是用黄土夯筑成的,上面到处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圆坑。
房间中,靠南墙的一侧放著一张满是锈迹的铁床,铁床上,只是零零散散的散落著几根细长的铁针,还有一条染满了灰尘的鞭子,躺在铁床的正中央。
只是一眼,夕亚就被吓得倒抽了口凉气,她再也不敢胡乱张望,转过身子就跪倒在谢腾身旁,看著那件已经残破不堪的淡紫色衬衫,心想,像他这麽既讲究又爱打扮的自恋狂,如果看到自己现在这付落魄的模样,会不会气的疯掉。
可她此刻却笑不出来,手鬼使神差般的慢慢抬起,轻轻的落在谢腾的脸上。
他的脸上,落满了尘灰,夕亚只是轻轻一抹,便觉得指尖涩涩的。
突然间,她像是触电般的缩回了手,眸中,充满了惊恐,慌张,她看到了,一个好似夜明珠的东西,透过破烂的衬衫,正闪耀著隐绰著碧色光芒。难道,这个东西都是青龙所指的护身符吗?
她再次伸出手,颤颤巍巍的伸到那片光亮的上方,有那麽一瞬,她突然对自己这种趁人之危盗取他人之物的行为产生质疑,可这种犹豫只持续了短短数秒,就被脑中那个好像听起来理所当然的理由击的支离破碎。
眼前这个谢腾,根本就算不得人,他不过是从地狱逃出来的一个恶魔而已。这个人一定罪大恶极,所以才会进了地狱,像他这种披著羊皮的狼,哪里还需要同情。
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愧疚感突然少了许多。而且,这个男人之所以将自己留在身边,不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吗?对这麽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还需要犹豫,还需要害怕吗?
“你……刚才……叫……我……”
当下定决心准备偷那个发著碧光的东西时,一道粗哑疲惫的声音传来。
她的手登时僵在了半空,只觉得周围的空气瞬间停止了流动,肺部残留的氧气也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耗尽,她无法呼吸,觉得自己就好像突然变成了个死人,什麽都看不到,什麽也听不到。
谢腾粗喘了几口气,努力的用双臂撑起了身子,突然握住了她僵在半空中的手,Cao著嘶哑的嗓音艰涩的开口,“好好的一双手,才多长时间不见,就变成这付模样了,你知不知道,我会心疼的。”
谢腾手心的冰凉,急速的透过肌肤表层,顺著血ye的流淌迅速流转於身体各个角落。
夕亚机械的扭过头,努力抑制著发抖的手,试图用笑容来掩饰她不知所措的内心,“你、你怎麽醒了?”她想缩回手,可是手臂却好像被抽掉了骨头似地,半点力气都没有。
谢腾的笑容突然变冷,语调中也多了些许的戏谑,“听你这麽问,好像不希望我醒似地。”
“怎麽会呢?刚才,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叫了几好几声,你都不答应。”
“真的?”谢腾脸上露出一抹疑问,“可是我却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其实,你心里很希望我就这麽睡下去,永远不要醒来,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其实……其实……”
“如果你没有说谎,为什麽手会这麽冰,而且还抖的这麽厉害,你分明就很紧张,而紧张就是说谎的表现,你──又在对我说谎。”
夕亚突然抬眸,迎上了谢腾闪著凌厉的目光,“没错,我是在说谎,就如你说的一样,我是不希望你醒来,恨不得你就那麽死掉,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简直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谢腾脸上露出了微微的惊讶,“人面兽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