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痛,垂眼只见温柔小猫变成了母老虎,“不用回京以后,我可以从现在就照顾你。”
陆南浔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来来回回嘀咕一句话,“我梦都做了几个,你还人事不通。”
过了几日,陆南浔手上的伤也都已经结痂,却还缠着星妤照顾,理由很充足,“大夫说我这伤不能碰水,你曾做过我贴身丫鬟,伺候洗漱这事,你不能不管。”
星妤淡淡回,“大夫还说大人的手最好不要动,是不是还需要我给大人喂饭?”
陆南浔涨红着脸,半响憋出一句,“你就当提前练习好了。”
星妤可没他脸皮厚,掀开马车窗帘看了看,正巧望见一片绚烂的桃花林,回眸时眼底还映着桃花色,“还有三天就到京城了,大人想想如何面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我手上划了一口子,你也来划一刀,这样我们就是两口子。来自微博
☆、坦白身世
京城的风肆无忌惮,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刮得你面皮干燥还没脾气。
星妤把窗户关上,已是回家第二日,她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想象中的斥责并未出现,连询问细枝末节都不曾有,寻常得似她只是出门游玩一趟。
芳芳风风火火跑进来,把细白手掌摊在星妤眼前,“巷子口堵着一架华丽马车,那家人为了表示歉意,给我们都发了银瓜子。现在得信的人都去了,你也去讨个吉利?”
星妤刚步出房门,就见兄长面带微笑倚在庭院桃花树下,他迎着光而立,瞳孔金灿灿的,“星妤回房,你要的东西,哥哥自会帮你取来。”
芳芳素来有些怕面热心冷的萧泓澄,闻言便说家去。
星妤心中微微一动,回到房间竖着耳朵仔细辨别声响,片刻后,庭院响起多重脚步声,只听见陆南浔道:“这是我家祖母。”
萧泓澄冷冷一笑,眼底浮现浓浓鄙夷,深知其中渊源的陆南浔心头一紧,微微提高声音道:“萧兄,这事是我做得不对,要如何我绝无二话,只是祖母年事已高,看在她亲自过来的份上,咱们是不是可以先心平气和坐下来谈谈?”
这话把萧泓澄定位为疼爱妹妹的兄长,而不是前朝皇子对叛臣的唾弃。
萧泓澄沉沉望了陆南浔一眼,转身往堂屋走,“家中清寒,挤不下太多人。”
陆南浔接口,“是我们冒昧打扰,这些奴才本就是伺候人的,哪需要招待?”
陆老太君微微蹙眉,理解是一回事,但这对兄妹说话做事不给人留颜面,没底气的清高孤傲,只会成为陆家与世家往来的阻碍。抬眸看了眼面色苍白、眼睛放光的长孙,又妥协,只要长孙一日不倒,这都是小事。
寒暄之后,陆老太君道:“老身这孙儿素来任性妄为,只怪老身没教导好他,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如真要依照世俗规律来追究责任,对彼此都不好。老身已经依照家归罚过他,萧举人要如何罚他,都随萧举人意思。罚过以后,还请萧举人给我们一个弥补机会,聘娶规格依照陆家长孙媳来,私下里老身单独再加两成,萧举人意下如何?”
萧泓澄掏掏耳朵,“连日里读书读得人发懵,还有半月不到就是春闱,请老太君恕罪,我如今实在分不开心思来答复。”
陆老太君抿了一口茶,眼底有些不快,“本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打搅萧举人读书,一则因为老身这孙儿怕委屈了星妤,让她觉得自己不受重视;二则若是在萧举人蟾宫折挂后再来,恐有攀高踩低的嫌疑。这才不请自来。”
只说陆南浔重视,不说陆家;若是他不能中进士,待遇便不能同日而语。这敲打萧泓澄不看在眼里,若想妹妹在陆家过好日子,退缩无用,最佳的法子是提高身份。他冷嗤,“陆首辅真是如此想,便不会做下那等恶事,也不会连累老太君为他屈尊降贵。”
陆南浔一直站在陆老太君身旁垂目不语,闻言脱下衣裳跪在地上,“说不如做,萧兄动手吧。”
萧泓澄瞥见他整个后背全是皮开rou绽的鞭痕,皱眉起身,不为妥协,而是让受一品大员的跪,传出去是灾。给他披上衣裳,又搀扶起他,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表现得诚意十足?你是不是忘了,你家祖母轻视星妤,恰恰是因为她当年向新帝投诚造就的。踩着她,得了好,又嫌弃她,天下的好是不是都让你们陆家占尽了?”
陆南浔怔住,他心悦她,却从未仰视尊重过她,他一直把她当作普通人家姑娘。半响找回声音,却不敢去看萧泓澄,“便是没有祖母举措,萧国的覆灭也只是时间问题,祖母她只是不知情。”
萧泓澄缓缓一笑,眼中透着旷古凄凉,“陆家如今是一等世族,原也不过是平民百姓,跟着我家祖先打天下才得以改换门庭,都说饮水不忘打井人,如今萧国不过亡国十六年,你说这话,可见你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我才觉得一开始就是对的,你这种人配不上星妤。”
陆老太君不知俩人在嘀咕什么,见长孙脸色越来越难看,还隐隐透着挫败悔意,便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