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自己逼他逼得太紧了。
但如果不逼, 他又不会说出口。
迟隐把手摸索着放到他头上, 插进发间,缓缓地、很有节奏地向后抚摸。
他动作稍稍顿了下, 垂眼看她, 连一秒钟都不到的时间, 陆远在她眼里感受到了恋人之间会有的包容与温柔的安抚。
真希望时间在这一秒停止。
而你永远待我如此。
陆远在心里叹了口气, 更深地亲她。
缠绵亲吻时,两人都没注意到走来的脚步声, 直到来人发出惊慌的喊声, 又踏着脚步匆匆离去。
迟隐和陆远这才分开,两人都喘息不定,呼吸起伏得厉害,迟隐轻轻推了推他,唇瓣水润, “你这次回来呆多久?”
陆远慢慢松来她手, 垂着头, 现在他情绪很复杂,既有妥协了的不甘,又对未来的事情充满担忧。
沉默了老会, 他才轻声说,“后天走。”
“那你先回家吧,我下班后再说。”
陆远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没说话。
他现在神情虽然是平定了,但迟隐还是能感觉到陆远的郁闷,只得又轻轻拽了下他衣角。
“知道了。”他终于说了句,又看她几眼,才转身走出去。
他转过去了,迟隐才注意到他裤子上还有泥巴印子,看样子没回家直接来电视台找她了。
迟隐接水洗着脸,有些走神,抽纸巾时一回头就撞上了沈安宁,沈安宁一脸的犹豫忐忑。
迟隐忽然有些脸红,她已经猜到了刚才要进来的人是眼前的人了。
“你还好吧?”
“……呃,还好。”
“要不要报警啊,”沈安宁回头看着刚才陆远离去的方向,胆战心惊地问。
刚才沈安宁看到洗手间有人在亲吻,吓坏了,匆忙就出了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一边的修理牌子,后来脑子里回忆了下场景,感觉女人像是被强迫的,以为是修理厕所的工人在轻薄同事,沈安宁再次准备进去时,那修理工人就出来了。
沈安宁赶紧就跑了进来,结果没想到被轻薄的人竟是迟隐。
“不至于吧,”迟隐略感惊悚,虽然陆远擅自进了电视台是不对,但也不至于要报警吧。
沈安宁迟疑看她,发现迟隐脸上有一团红晕,面容淡然,也没有恐惧紧张什么的,瞬间就明白自己又误会了。
赶紧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误会了,我还以为你被……”
迟隐微怔,瞬间就明白了沈安宁的猜疑,赶紧尴尬解释,“那是我男朋友。”
撞见了这种事也蛮尴尬的,沈安宁“奥奥”了两声,找借口赶紧走了。
迟隐捂着额头,唉,丢人都丢到电视台了。
经过了刚才这一场闹剧,迟隐工作都有些走神,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胜利,至少他回来了,迟隐看的出今晚会是个摊牌的机会。
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好了。
迟隐托着下巴,长长舒了口气。
她去倒水时,宋薇在那哀声叹气,迟隐听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怎么了啊。”
“我最新分下来的任务是让我报道最近的股市,不是出了控股的事吗?主任让我去报道。”
“可我对股市一窍不通,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个牛市,还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
迟隐同情地摇头,“我也帮不了你,这股市我也不懂。”
“这牵涉的人也太多了吧,目前已经知道的已经有四家公司了,这些资本家可真敢玩。”宋薇一边苦大仇深地叹息,一边搜索证监会刚刚发布的新闻视频。
迟隐心不在此,就没有多说,一下班,她就走了,留下宋薇还苦命地加班。
原以为陆远已经回家了,没想到他还在楼下等着,还是那一身衣服,站在灯柱子下,头垂着,几乎不用想,迟隐也知道他一定是在蹙眉头。
“走,我们回去吧。”迟隐主动挽上他的手。
陆远才发现她的到来,略微一怔,注视着她宁静的面容,淡淡点头。
回去的路上,迟隐又去买了菜,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要吃的丰盛些。
迟隐在厨房做菜,陆远打完电话进来帮忙,她切着辣椒,他在旁刷碗、剥蒜头。
“六个就够了。”迟隐回头看他一眼,提醒道。
陆远停住,把白嫩的蒜头丢进水里,蒜皮囫囵进垃圾桶。
回头时,六个蒜头已经被迟隐捞出来,整齐排列在案板上,一手持刀一手握着刀柄,菜板上发出哆哆连续不断的声响。
陆远无事可做,靠在一边,垂头思考着什么,桌子上有一圈水渍,他粘了水,一边想事情一边胡乱涂描。
乍听到葱蒜入油锅的爆裂声,他才回过神,指头描处两个字——迟隐。
纯粹是他下意识写的。
陆远看了几秒,抬手抹去这个名字,打开冰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