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脸色沉重了不少,“是金属爆炸,顾清他们实验室炸死了一对夫妻,留下了极限配比率,我们现在用的合金,里面都有那种金属的成分。”
“真理与他们同在。”达西半跪下去,低头默哀了几秒。
里昂也跟着默哀了几秒,然后问:“那种金属要用来做什么呢?”
“用处很多,我想用它来做变形机甲,穿着它站在太空里。”
“我爸爸要用它来做什么?”里昂追问。
“不知道,”达西摇了摇头,“顾清什么工作都做,又好像没有什么具体项目。”
“他会不会是工作不顺利,才这么苦恼?”
“你带着他去散步,然后问他。我看他对你还是挺温柔的。”
“你不是脸盲?”
“气息懂?他对着我们是空调最大凉风直吹,对你的时候风力小得多,还会摆风。”
“我爸爸嘛……”里昂得意了一下,又嘱咐他:“千万别让他知道你跟我说了什么炸死之类的事,他又该觉得我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了。”
“要不要去看赛德莱娅——”
“唉,”里昂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等她穿上衣服我再去看她。我爸爸对这身体这方面要求太严格了。”
“年龄算个屁,一起去看,我不告诉他。”
“对着他说谎压力太大了。”
“你这么说,我这个病还有个优势……”达西若有所思。
午饭后,里昂拉着寒气逼人的顾清出了门。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几乎整个夏天,慢慢转晴,街上的树还是绿的,却也绿不太久,很快就会转黄,一直到明年春天才会渐渐地绿起来。
“出来干吗?”顾清将鸭舌帽按在他头上。
“你最近心情不好吗?”里昂仰着头问他。
“没有,”顾清摇摇头,“可能工作的事有点忙,”他说了半句,将里昂的帽子压低,“我不是一直看着很严肃么?”
“你就有,”里昂逃离了魔爪瞪了他一眼,“我从威利斯那回来的那天!”
顾清低头看他。还真的是个过分敏感的孩子。
“就是这个几近冥灭的眼神!”里昂叉腰控诉。
“冥灭你都懂了?”顾清对他笑。
“笑容也带着倦怠!”
“好了,想去哪儿玩?”
“公园骑自行车。”
顾清从备箱里将他的自行车拿出来,放在地上。
“我想骑那种双人的,”里昂眼睛滴溜溜地转,抓到了街上几个游客的身影,“就那样的!”
那对情侣骑的是双人的红色自行车,比一般的自行车紧凑一点,女孩子的座位稍微低一点,男人骑行的时候前倾身体,能够亲吻到她的头顶。
顾清略想了想,里昂的身高应该可以,没什么危险。他去隔壁酒店租了一辆同款蓝色的,用长浴巾将里昂绑在了车座上面。
“什么啊,一点都不酷。”里昂在浴巾里扭了扭。
“再酷也只是自行车,和你那些工程车比不了。”顾清荡了下脚蹬,对他说:“坐稳。”
顾清带着他骑过他每天下班都会经过的风景,然后拐上了一条他没去过的路。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行人和汽车都有,慢慢的,人稀少起来,路变窄了,路两旁的树也越来越密集。顾清敞开的风衣落在两边,里昂只能听的到树叶“沙沙”的声音,还有正前方似乎永远看不尽的林荫路。
时间仿佛静止了,树叶缝隙里落下的光斑如同星星在宇宙中的投影,神秘而辽远。里昂松开一直抓着车把的手,试图抓住那些光点,像他在游戏里抓星星那样。
“乖,别摔了。”顾清在他头顶说。
里昂忽然感觉到有点羞涩,他伸出手抓紧了车把,轻声对顾清说:“好美啊。”
“嗯,整个欧洲的秋天都是非常美的。”顾清说。
两个人都没有在说话,顾清身上实验室的味道混着树叶和泥土的气味一直包围着里昂,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种宁静的景色,看着树林慢慢消失,刚刚仿佛不见的人群又慢慢出现,然后和一条河相连的灰蓝色湖泊出现在他面前。
“到了,”顾清对他说,“我去停车。”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两个面包,对里昂指了指湖里的白鹅。
“达西说你没有在策勒逛过!”里昂坐在湖边一脸气愤。
“是没有,但是我看过它的平面图,感觉这个时候那条路会很好看。”顾清将撕碎的面包递给他。
“亏我还以为带你来湖边喂鹅很不错。”里昂愤愤不平。
“是很不错。”顾清点点头:“它要游过来了。”
“原来策勒也可以那么美。”里昂抓起一把面包,看了看那只傻鹅,直接塞进了自己嘴里。
“每个地方都有好风景,我想都带你去看一看。”
里昂停止了咀嚼,不知道怎么了,忽然觉得眼睛酸酸的:“我好像以前听你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