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一家家来嘛,这才一星期,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我只想一口吃了你……”
这说法姑且听之,而阮成杰也已经玩得够了,他松开了按住阮成锋胳膊的手,探到下头去抚了抚撑起坚硬帐篷的局部,隔着布料的那家伙热血贲张,手掌轻柔合上去,逼出了一声低闷喘息。他抬眼望着眼睛发红的阮成锋,嘴角一勾:“办事效率这么差,好意思讨rou吃么?”
阮成锋居然被这一问给问住了,原本就欲望烧红的眼睛瞬间变得神色狰狞,而阮成杰就这么望着他,片刻之后直起身,微笑道:“加油。”
他抬脚踩下了地,然后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一记重拳砸上了布面,近距离仿佛沙发整个儿剧烈震动了一下。外头正在窥伺着的Lisa吓得浑身一抖。近在咫尺的阮成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起身走到院子里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
临睡前阮成杰靠在床头,把那家医疗器械的进出口合同单独拿出来看,合作方签名写着Patrick,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条款毫无问题,时间是六年前,若非金额着实不小,阮成杰几乎不会注意到这么久远前的一桩买卖。他看不出端倪在哪儿,但先前阮成锋意态迷离中的那一停顿不对劲。
他思谋良久,直到阮成锋脸色很难看地上了床,直挺挺地往身边一躺。
求欢不成的人有资格不高兴,阮成杰又翻了翻那几页纸,然后主动开了口:“如果忙不过来,这一家交给我吧。”
阮成锋斜过来一眼,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不用。”
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平静了下去,让阮成杰眉梢轻挑,很仔细地瞅了一会儿,直至被看的这个人开始不耐烦,阮成杰才又问:“你确定?”
“确定确定。”阮成锋伸手过来粗暴地抽开了那几张纸,然后一把将阮成杰摁在身下,没头没脑地发狠揉搓了一番,他的身形整个儿笼罩在其上,一手卡住了阮成杰的双腕拉过头。他上床之前洗过澡,酒气已经完全散了,这时整个人相当的清爽而清醒。
他把额头抵在阮成杰脑门儿上,隔着短短一段炙热的吐息,阮成杰半张着唇喘息,眼睛里闪烁着一丝挑衅般的笑意。大约过了几秒,又或者更长的几分钟,阮成锋着了魔似的低下去吮他的唇,柔软温热的,一点点尝着身下这人的滋味。
阮成杰只穿了个宽松的睡袍,只要伸手一扯就能把其中这个光滑销魂的rou体整个儿扒出来。这人也没有反抗,只是带着这么三分挑逗七分傲慢的笑意看他。
在浅浅啄吻中,甚至抬手起来摸了摸他后颈,指尖一寸寸沿着皮下的骨节摸向了后背。
然后阮成锋用力啃了他一口,翻身下去,被子一拉睡觉。
这赌气的一觉睡得很爽,第二天早上起来整个人Jing神焕发,当阮成锋吹着口哨从Lisa身前路过时,小姑娘眼睛里的桃心儿简直要粘到他身上去一起跟出去。
车子开出去以后,阮成锋单手把着方向盘,另一手拎着手机漫不经心摩挲着光滑屏幕。一串电话号码就在指尖,但是他不太想拨出去。
Patrick并不是个很难打交道的人,就连阮成杰,其实也是见过他的。
阮成杰的身份证件,就是出自这位黑道大佬的手笔。
而在最早阮成锋带着父母妹妹来到哈拉雷时,Patrick甚至算是个贵人。
阮成锋跟他做过十多次交易,起初只是药物,后来涉及了枪械甚至更多禁运的东西——Patrick垄断了哈拉雷地下赌场的半壁江山,最初打交道时他压根看不上阮成锋这么个清俊漂亮的亚洲面孔,只用眼尾余光瞟了一眼,视线就又收回到手里的一把纸牌上,嘴里咬着烟以至于说话模糊不清,叫中间人带这小子出去。
但阮成锋随即大大方方地往他对面一坐,倒让Patrick撩起眼皮望了他一眼。桌上五颜六色堆满了筹码,这漂亮小子跟前什么都没有,然后他看到阮成锋从腕上解了块表下来,啪的往桌上一扔。
赌场没有赶客的道理,只要付得起赌资。
乌烟瘴气的赌场里头,一把牌在荷官手里炫技似的来回切,围观的一票人眼花缭乱,阮成锋始终只是微笑。Patrick见过不少亚洲面孔,他印象里中国人尤其有钱,比如眼前刚摘下来的这块钻表,他决定把这漂亮小子今晚扒光在这儿,于是抬眼给荷官使了个眼色,那头心领神会颔首。
结果Patrick在之后的连续三把牌里就领会了什么叫一败涂地,他和荷官不可思议地瞪着阮成锋指尖捻开的底牌。隔着满桌筹码,Patrick眯起眼睛盯牢了阮成锋,看着这年纪轻轻的亚洲男人在眼皮子底下把一张绝不该出现的牌偷换了出来。阮成锋指尖一弹,那张轻飘飘的纸牌飞上了筹码堆,他只拿回了腕表,不慌不忙地扣了回去。
阮成锋用满桌筹码买了一个当面对话的机会,但是对于黑哥们此后的牌桌邀约一概不认,无论对方的高帽子和死皮赖脸是如何难缠,他只一句话:纯粹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