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慕容仇已死,若世间尚有人知琉璃锁之秘,便是慕倾,北城门外山路崎岖,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慕倾定会走此路,你们埋伏在山坳中,挟持萧玹,令慕倾吐露琉璃锁之秘,记住,不可伤萧玹性命!”
心随着所言而疼痛万分,指尖扣紧了扶手,神色苍白,慕倾宁可放萧玹自由也不肯逼迫萧玹陪她颠沛流离,可见她爱萧玹已是极深,慕倾或许会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却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萧玹出了事。
明知如此所为是如今最为稳妥的法子,慕倾一旦离开郑州,踪迹便是再难相寻,只是愧疚与心痛却令人痛不欲生,朱玉英如被抽空了力气瘫软在椅中:“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伤了萧玹性命!”
天色破晓万丈霞光洒下,映亮郑州城前浴血奋战,青石板铺就的坚固城墙喋血,喊杀声冲霄,城墙下密密麻麻都是如狼似虎的明军,郑州破城已是朝夕之事。
为防罪首逃脱,武艺超群的朵颜三卫越过城墙直入郑州城,北城城门前,萧玹与雪狼堡高手,听命于汝阳公主的金吾卫均是一袭黑衣用面巾遮面,慕容烽护着不谙武艺的慕倾冲入城外,朵颜三卫跟随在慕倾身后紧追不舍。
北城门外山峰矗立古木参天,弃马而行的慕倾随探过山路的慕容烽而行,转过一处处山坳,将经过的路标摧毁,萧玹右臂受了伤,自雪狼堡分阁中借来的Jing铁剑悬挂在腰间,护着慕倾一路而行。
山口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阎王阁中第一高手魏胜率人堵住谷口,追兵带来的压力骤减,穿过树林,眼前宽阔豁然开朗,五辆相同的马车停驻在草地,每一辆马车旁都有两名黑衣人相护,阎王阁的计划便是马车奔行中谁都不知慕倾究竟在哪一辆车中,躲开追捕,再次隐匿在江湖中,伺机东山再起。
马车前萧玹送慕倾离开,摘下了面巾露出明眸皓齿容颜,额头上有着汗珠滴落,慕倾自怀中掏出手巾,动作温柔欲要替萧玹擦拭额上汗珠,萧玹退后一步接过半空中的手巾自己动手匆匆擦拭过额头上的汗珠:“朵颜三卫中高手多,赶紧上车离开。”
慕倾压抑住心头失落,脚踩在锦凳上掀开车帘欲要入内,箭矢凌厉的破空声传来,箭头直取慕倾要害,萧玹动作极快,脚尖轻点间搂着慕倾腰身一跃而起,躲开射来的箭矢。
右手中的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折断射来的箭矢,将慕倾护在怀中躲入巨岩之后,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山头此刻跃下许多黑衣蒙面的高手,目标明确直指慕倾。
杀戮打破了山谷中的平静,站在山头身姿遮掩在树荫下的朱玉英与梅悦将山谷中的情景尽收眼底,血花一朵朵绽放在草地,猩红刺目。
突然而至的黑衣人目标是被萧玹护在身后的慕倾,所有指向慕倾的攻势都被萧玹一一拦下,萧玹虽武艺高强,难敌诸多黑衣人一拥而上的围攻,招式间可见捉襟见肘,见萧玹渐入危境,慕倾慌了神声音不知不觉染上尖锐:“玹儿,小心!”
看准了萧玹独自对抗三名高手无力再护慕倾,一名黑衣人欺身而上欲要挟持慕倾,却见萧玹丢下三名高手不管不顾扑来,截住袭击者的攻击。
慕容烽率领众高手而至,护着慕倾且战且退,眼见慕倾便可突围,领头黑衣人一个呼啸间,数十名黑衣人袭向萧玹,萧玹手中剑被击落,一柄长剑横在白皙颈项。
领头黑衣人挟持了萧玹,见慕倾止了步,慕容烽急道:“越拖下去,形势越是危及,请主人离开!”
面对慕容烽的劝诫,慕倾恍如未闻,推开护在周围的阎王阁高手,一步一步迎向萧玹,左手轻抬示意身后部下不得靠近,萧玹有性命之虞,一颗心便如被人生生攥住般疼痛。
见慕倾靠近,已是将性命置之度外,萧玹惊骇:“小染,莫要过来,快走!”横在颈项上锋利剑刃靠近萧玹如瓷般的肌肤,一道血痕清晰。
站在山头上的朱玉英唇瓣泛白,虽看不见萧玹伤口,心随着黑衣人的动作而起伏,右手手掌握成了拳指尖划破柔嫩手心,察觉到朱玉英的异样,梅悦忧心道:“郡主,丑瑥、寅烈,自有分寸,不会真伤了萧姑娘,回城中静候佳音可好?”
朱玉英左手扶着身旁树干稳了身子,对梅悦的提议不置可否,如漫天细碎星光凝聚的黑眸中沉默落下两滴泪。
离萧玹五步处,慕倾止了前行步伐,看向黑衣人之时黑眸如寒风般凛冽:“放了她!”寅烈面巾下的容颜波澜不惊:“说出琉璃锁之秘,我便放了她!”说话间似要示威,锋利剑刃又靠近了萧玹一分,慕倾声音带着颤抖:“别碰她,我说!”
被身后黑衣人挟持的萧玹内力已竭,心头异常愤怒,此生最恨的便是被人胁迫,横在颈项上锋利刀刃松了几分,慕倾一颦一笑间顾盼生姿,似盛极了的花朵:“你真是要我在这大庭广众下说出琉璃锁之秘?”
寅烈未曾丝毫踌躇:“你上前来告知我,我保你与萧玹无恙!”慕倾向前连走四步,与萧玹距离不过一步之遥:“放开玹儿,我便告知你。”
近在掌控中的距离,寅烈放下横在萧玹颈项上的剑刃:“你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