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濮元思的名义将这笔钱重新投入公司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她面前的施奕,施大总裁。
她没有再反驳一句话,平静地过分,只目光没有离开施奕。半年里,她对施奕的一颗心,这回被施奕狠狠地踩在了脚下肆意蹂||躏践踏,血流满地。
施奕忘不了唐曼那个眼神。平静的,绝望的,心如死灰的。她迎着唐曼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些抽疼。她下意识地朝唐曼伸出了手。
唐曼却笑了。那笑容说不出来的意味。她兀自起身,看也没看施奕,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公司。
施奕看着她的背影,心脏一阵又一阵抽疼。施总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这大仇得报,为什么自己反而说不上来的恐慌。
濮元思知道施奕做过什么之后,非常恼怒。他责问施奕为何要败坏他的名声。然而当施奕说起唐曼这个名字时,濮元思甚至根本不知道是谁。施奕挑明了说,那日捉|jian在床的女人。濮元思盛怒之下说漏了嘴,说那是唐曼公司老总献媚邀宠下了药给送来的,他都没来得及碰,如今竟然要背负这个恶名,十分震怒。
可这些话落在施奕耳中,几乎打垮了她。她疯狂寻找唐曼的下落,可是,自此,再没见过唐曼。然而唐曼消失后,她被唐曼围绕的那半年情景,好像都被变成了一个个高清无||码的镜头,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重播。尤其最后定格的那个场景,唐曼的无助和惊恐,以及临走前那个眼神和表情。每次想起,施奕总觉得心脏被重击了一锤似的,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以为再也找不到唐曼的时候,两年后,她又见到了唐曼。只不过那时的唐曼已经不再是唐曼,她叫黄静。
当时施家企业融资出现了困难,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找对人办好程序,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奇怪的是,这次施家找到了人,却总被推三阻四。断断续续竟拖延了两个月还毫无收势的意思。要知道施家是搞房地产建筑为主的,工地上耽误一天,损失就不止一点。连续耽误了两个月,证件还迟迟拿不下来,施家不能不急。施奕为了能够和濮元思分庭抗礼,那时已经接手了自己家的企业。出现这种情况,她不得不四处找门路。
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黄秘书。说是施家身后的大树对这个黄秘书言听计从,小道消息说,这个黄秘书是那个秃顶大肚的黄牙大树的情|妇。为了讨小情人欢心,黄牙大树几乎对黄秘书言听计从。那人告诉施奕说,只要讨好了黄秘书,什么事情都好解决。
施奕邀请了好几次,黄秘书都不为所动,一点回应都没有。施奕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门拜访黄牙大树,顺便看看这个黄秘书到底何许人也,竟然这么大架子,三请四请都丝毫不为所动。
她去拜访的那天,黄牙大树正好出席一个宴会。施奕也赶了去。然后,她看到了黄牙身边那个妖娆妩媚的女人。
唐曼。
施奕被一记重拳击中心脏,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施家会遇到这么大问题了。
显然唐曼也看到了她。然而这时的唐曼是如此的陌生。她是一个手腕高明的交际花,长袖善舞。原本长相清纯,此刻穿着却性感妖冶,让她看起来有一种冲击人心的诱惑力。
施奕自然也看到了黄牙大树放在唐曼腰间作祟的那只手。她只觉得自己浑身血ye倒流,看不下去的夺门而出。
这个人显然是唐曼,然而已经不是唐曼。她说她叫黄静。
唐曼出来时,正好遇见了等她许久的施奕。她没有躲没有避,只神色如常,“施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那神情也是平常的很。
施奕喊她,“唐曼。”
唐曼顿了一下,毫不在意地道,“哦,她死了。”轻描淡写地说完,朝施奕伸出了手,“施总,前阵子一直很忙,没空赴约,真是不好意思。”
施奕指尖发颤,刚要去握时,唐曼却收回了手,无声冷笑着转身走了。施奕握了个空,她高声唤了句,“唐曼!”
唐曼根本没反应。施奕深呼吸一口气,忍着汹涌的情绪喊,“黄秘书。”
这才让唐曼停下了脚步。
施奕走上前去,“对不起。”
说完时,就听到唐曼一声笑。施奕看不到她的表情,唐曼转身下巴微抬,转而捏住了施奕的下颚,极为亲近地凑到她耳边,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你当初给我的一切,我会加倍还给你。”她离她这么近,却再也不是当初那模样。唐曼松开了手,意味不明地留给施奕一个冷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妖娆万分的离开了。
施奕看着她,心中滋味难以形容。原来的那个唐曼,两年前就已经被施奕亲手毁掉了。渣都不剩。
而今的唐曼,被仇恨蒙蔽了一切。她堕落如斯,为了报仇不择手段。
一场新的战争拉开了帷幕。相比濮元思,唐曼更恨施奕。可是,如同当初的施奕,而今的黄秘书,不管是濮元思还是施奕,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于是接下来的三年间,她们彼此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