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范宗的人为何会找上他做生意,且不说他一介平民,既不会捉鬼,也不会降魔,就连寻常店铺招伙计他都时常落选,这样的名门大家究竟看中了他什么?
在椅子上不安分的扭了半晌,刘苑败下阵来,苦着脸问:“公子,你找我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生意啊?你们范宗难道会短了这些书画字帖?”
赵易宁喝了一口茶道:“摊子上的那些所谓的‘名画字帖’有多少是赝品?”
“这……这和你们范家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把那张范家祖师爷的字帖收起来就是了……”
赵易宁皱眉,脸色转瞬就黑了下来,厉声道:“你最好实话告诉我,否则我让你在景阳待不下去!”
刘苑一阵哆嗦,小声道:“都……都是赝品……”
“谁写的?”
“我自个儿临摹的……哎哟公子,我就赚点儿小钱,养家糊口,再说了,写的也还不错不是?你可别赶尽杀绝啊……”
原以为赵易宁是来严打他这种骗子的,谁知男子不怒反笑道:“手艺不错,若非我们祖师爷的字帖挂在门中,我也被你唬住了。既然是你写的,那一切就好办了。”
刘苑尚在惊愕中,赵易宁便已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
“这是什么?”
男子朝他抬抬下巴:“打开看看。”
刘苑依言展开纸来,白纸黑字寥寥写着几行字。字迹清隽秀气,单单是看上一眼就觉得心旷神怡,令人联想着执笔者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人。
刘苑前前后后看了许久,茫然的抬头:“一张药方。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赵易宁笑了笑:“没什么意思,我让你照着这个人的字迹,写一份一模一样的出来。”
刘苑愣住,愈发茫然:“你这不是有一份了么?”
“改几个药方,重新写一份。”
刘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未几又道:“不会是去害人的吧?”
赵易宁冷眼道:“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你只管写好,这里一百两都是你的。另外这件事不许和任何人说,否则你的性命怕是有危险。”
刘苑拿着药方的手都抖了起来,大气不敢出,连连点头。
“行了,你走吧,明天午时来这儿给我,明白么?”
“好……好的……”刘苑胆战心惊的捏着纸条出了茶楼,只觉得手中的纸条有千斤重。
眼下他再无心思留在小摊卖字画了,扭头就冲回了家里,紧闭房门点了盏小烛灯,翻出纸笔准备写字。
盯着那纸条上的字看了好一会儿,终是提了一口气开始落笔,要说复印一张一模一样的也着实不是件易事,稍有大意,错了分毫便得重新来过。
初冬时节,天气已入寒,可他却写了满头大汗,写下最后一个字时,他几乎花了眼,手都在发抖。
窗外已是夜色如幕,不知不觉竟到了深夜。刘苑捶了捶酸疼的肩膀,满意的看着那两张字迹一模一样的药方,吁出一口气,都懒得收拾自己,爬上了床就是蒙头大睡。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深,约莫四更天时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想起夜,然而刚翻身就彻底清醒了过来。桌边站着个黑漆漆的人影,手里正拿着他临睡前写好的两张纸条。
“什么人?你做什么的!”
刘苑一声喝,那黑影转过身来,一双目光凌厉的扫来。
“你不是那公——”刘苑瞪大眼,瞳孔在急剧放大,话音未落胸口就被一道剑光刺了个对穿。
甩落血珠,赵易宁收起灵剑转身离去,徒剩一扇木门在风中吱呀摇晃。
第57章 夜寐
翌日,阳光初上枝头,窗外传来几声鸟鸣。
谢语栖觉察到身侧的动静缓缓睁开眼来,只觉得眼底发干,阳光明晃晃的刺眼。
卯时五刻,范卿玄已巡视完范宗早课,带回了早饭。
谢语栖支身坐起,眼底尽是疲累。
范卿玄探了探他额头,道:“不舒服?昨夜你似乎睡得并不好。”
谢语栖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回想了片刻,摇头道:“不记得了,只觉得做了一夜的梦,半睡半醒的。”
“白日再睡会儿。”
谢语栖起身下了床榻,冬天的寒意冻的他一个寒战,立刻扯了件外衣裹了个结实。
“再半个时辰就要给你娘施针,不睡了。”
范卿玄等着他收拾整理好,将手边的早饭递了过去:“吃了再去。”
白衣人笑了起来,凑到碗边嗅了嗅,眯眼道:“有点难看,你做的?”
范卿玄眉梢不经意跳了一下。
谢语栖尝了一口乐道:“没想到你也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人,贤惠呢。”
“你到底吃不吃?”
“吃啊。”谢语栖展颜微笑。范宗宗主亲自下厨做的饭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得到的,自然全部进肚。
用过早饭后,谢语栖同昨日一样去了静室替云英施针,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