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热汤,又熏了衣裳,才吧嗒嘴巴,喝了几口蜂蜜水。
宋巅在兵部沐浴换了袍子,打马去买只热乎的荷叶鸡,装在铺满热炭的膳盒里,就着寒风回到庄子。
庄子里比照外头要暖和许多,行至门前,他额头就沁出汗意,路过花圃时,见着芙蓉开的盛,手指掐了朵碗口大的,瓷白透着粉,看着林皎迎上来,微笑着给她插到鬓角,美人如斯,我心醉矣。
“借花献佛。”男人醇醇嗓音如美酒,眸光亦亮的出奇。
林皎有点手足无措,他,好像对她太好了些,略微羞涩的低头,避开他炽热的眼。
这是她今日第二次回避他,还是做的不够,不够多,不够好。
“等急了吧。”牵着她,坐至花厅。
半兰摆好碗筷,桌上一道藕香肥水鸭,一道翻煎鸡rou卷,还有两个青菜,一碟子用醋泡的嫩黄瓜,另着米粥和各式样的糕饼,最中间是买来的荷叶鸡。
荷叶鸡,顾名思义,就是用荷叶包裹童子鸡在锅上蒸,只不过,京城里的这家做的工序复杂,又打着祖传秘方的口号,惹得人光顾,童子鸡经过各种药材浸泡,剖开内腹,里头放入香菇,燕窝,枸杞,活虾,嫩茶叶,鲜枣,最后,塞满糯米,放到高汤的锅里蒸熏,直至熟透出锅。
用银筷轻轻一挑,汤汁溢出,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林皎吞了口水,自己动手夹了块儿香菇吃,很快骨碟里堆满了骨头,兀她一人啃的欢实,宋巅一直给她夹,怕积食,把剩下的吃了,确实口齿留香,rou质鲜美。
用过膳,两人遛弯后,并排躺到床上,“今日都做了什么?”
宋巅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乌黑的长发,出声问她。
“嗯,没什么。”林皎自从国公走后就一直心慌,不知为何,翻身面对他,担心问道,“国公有消息吗,还在宫中?”
“舅舅被贬至襄州镇守边疆,已经启程了。”临走前,让他照顾好林皎,若是觉得自己能力不足,随时通知,他派人来接。
襄州,襄州,那不是,“我的封地?”
男人嗯了声,继续给她顺头发,有的地方缠到一处,他仔细的分开,还要分神注意,别扯疼了她,“放心吧,圣上不会把舅舅怎么样。”
郑国公手中的兵马不比他少,如今蛟龙入海,势必非比寻常。
“嗯?”林皎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穿着宽松的衣裳瞧不出来,此刻躺下,才露出腰肢,两手捂着肚子,兴奋的拍着他,“我,我肚子动了…”
男人头次露出疑惑神情,动,动了?
他是知道,他和林皎有孩子了,可那不是得生下来以后吗,为什么现在就会动,脸部肌rou绷紧,快速起身,穿着里衣走到玄关,冲着外间喊到,“让御医来。”
半兰唉了声,宋巅回去给林皎穿了外衫,把帐子挂起。
女人在床上嘟囔,“你干嘛大惊小怪的,不一定是我感觉错了。”
宋巅跪在脚踏上轻吻她,“让御医看看,我放心。”
很快,门帘子掀开,依旧是那位太医院副院使,看样子还没歇息,披风里头穿着常服,观察了林皎气色,又问了症状,才拿出药枕把脉,脉象平和有力,开口说,“无事,郡主如今已经满三月,腹中胎儿一切都好,现在他会动,但郡主感觉不到,如同鱼儿在水里游,等再过两个月,他长大了,确实会拳打脚踢,不必惊慌。”
又嘱咐了几句,才出去。
宋巅一夜未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肚子,过会儿,再看会儿她,这么交替着,天就蒙蒙亮起来,女人晨起时最是脆弱,嘤嘤了半天不动,男人瞧着稀罕的不行,亲亲眼睛,亲亲耳后,亲亲下巴,再亲到山峦处,隔着一层凉薄的里衣,被水迹蕰shi,凸出个坚硬的圆豆子,舌尖轻顶,女人受不住的抓着他头发,让他离开,蜜糖的声儿传出,“你,你快拿走。”
男人紧着她,连忙抬头问,“难受了?”
搂着她靠在自己胸膛上,薄唇清吻她长发,下身炙热如铁。
早起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宋巅不放心,临走之前去问太医,太医说,虽然过了三月也可欢好,但对女子始终伤害大,腹中胎儿也会有所感觉,大家闺秀嫁人后,一般怀孕后都会给丈夫开脸几个小丫鬟,以供泄火,但有些妾室却想抓着男人,只能身孕了也去行事,有时力量大了,会有滑胎之兆,若只是轻微的,可无事。
宋巅心惊,他早起时确实想过,她的滋味太甜美,夜夜抱在怀里,能不想吗,而且也过了三个月,多亏及时刹车,万幸。
思及今日事情繁多,便告诉林皎,他今日宿在兵部,明日再来。
林皎等着人走远了,才撂下笑意,他,这是不满早起之事了?她怀孕以后,好像神经越来越敏感,罢了,也许真的有事。
宋巅不知她所想,此刻却正在头疼另一件事,就是眼前的,郑曼柔。
马车行至一半,车夫吁的停住,他身形一晃,随后,听见德通喊声姑娘,帘子掀开,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