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呆滞地互相看着对方,似有犹疑。前段日子就有人故意冒充救兵,引诱她们出去,结果可想而知,逃出去的那些人全部被处理了。
但万幸的是,他选对了路。
正当他准备放弃决定转移阵地的时候,被一处地板吸引了注意。
女子无措地摇头:“不、不知道,只听说是进献给什么齐大人。”
地板没有环扣和把手,像是从里面才能开启,林却想了想拔出佩剑,将剑锋用力插进那块地板中央。
他踩踏过房间里的所有地板,唯独这一处的声音不大相同,他用剑柄敲了敲,似乎是空的。
这笛声轻快,细若蚊音,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察觉,但只要被活物捕捉到,就会不自觉被它的声音吸引,产生幻觉,心智也会受到吹笛人的影响。
江舒哼哼道:“两面三刀,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他捅破一块窗纸,观察屋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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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林却耳中。
楼梯不长,很快就到了头,再在往里转竟分出两三条路来。
林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温声催促道:“各位快跟我走吧。”
林却眼看时间所剩无几,语气也急躁起来:“各位请不要怕,请问你们之中是否有位姓苏的姑娘,苏家与我家曾有婚约,苏员外很担心自己的女儿,请你今天务必跟我离开。”
杀鸡儆猴,女子们怀着畏惧的心情,有些后怕地往角落里缩了缩。
没走多久他便看见几间关人的牢房,牢房里缩着数十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模样可怜地挤在角落里。
兴许是受笛声蛊惑,换防的人还没有来,这牢房现在无人看守。
两人在洞窟里静待许久,摸清整个寨营的换防时间后,他们决定在午后动身。林却本打算等到傍晚,但江舒却考虑到越到深夜,山寨的警惕性越高,守卫也会多上好几倍,不如趁着烈日当空山寨寂静,众人饭后疲乏打盹的时候偷袭。
江舒狠狠捏了把林却的屁股,恶声道:“等回家要做得你下不来床,天天拴在床头肏。”
林却来之前,江舒就让他服下一剂药粉,现在他完全不受笛声影响。他拨开草堆看向院子里,草屋门前的守卫不再守在原地,他们漫无目的地在院中乱晃,目光呆滞。
女子们见他说得有模有样,焦急的神情也不像是假的,才纷纷起身,一股脑地涌出来。
林却越走越心惊,这地下室如此之大,怕是连通了整个山寨,他要是不谨慎一些,很有可能转头就遇上商队里的守卫。
林却沿着山脊杂草丛生的地方缓缓匍行,中间躲过了几次巡逻的守卫,终于离东侧的草屋越来越近。此时他最担心的还是江舒,虽说山道要比山脊走起来顺畅,但那里人多眼杂,更容易被商队发觉。
林却来不及思索,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他纵身跳进了地下室。
林却没有见过这位苏小姐,他在人群里看了好久,也没看出来可能的人选。
牢内的女子一见他如同惊弓之鸟,纷纷尖叫起来。林却迅速说明来意:“各位请勿慌张,我是德阳县县令的公子林却,今日是特地来救你们的,大家赶快起身,跟随我一起出去。”
林却心中一喜,身形迅速闪入牢房,用长剑劈断锁链,轻松地打开了牢门。
他推开牢门,在外面等候。
林却心中一凛,忙道:“何人带走的?”
林却带着一群人在隧道里躲躲藏藏,已经距离笛声失效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他不确定原路返回是否安全,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将人先藏起来,然后他独自去寻找
林却一时有些后悔,他应当去做诱饵,让江舒来寻人,他对这里的布局并不熟悉,笛声的效力只有一刻钟,他要赶在守卫换防前找到人,还要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将人带走。
他轻巧地翻身下山,几个起落便落在草屋的侧窗边。
“啪嗒”一声,地板断裂出一块小口,似有机关启动的声音,林却看见了一把类似于铜环的东西,他伸手进去往上一拉,地板竟开始活动,不一会便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
林却躲在草屋上方的山体凹陷处,焦急地等待江舒的信号。
屋内陈设简单,有一面巨大的屏风挡住他的视线,屏风旁边摆着几座不知是什么用途的木架,还有一些器具,暂未看到女子的踪影。
林却与江舒兵分两路,一人沿蜿蜒山脊前进去草屋救人,而另一人顺着铺满石子的山道迂回,吸引敌人注意。
林却尴尬地望向外面:“……我们要从哪条路进去?”
可现下,他连人影都没看见。
林却知道机会来临了。
林却用剑鞘别开窗户的锁栓,蹑手蹑脚翻了进去。他小心地躲藏着,在屋内搜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人群有所松动,有一个女子怯生生道:“苏、苏阮不在这里,她今天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