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近来三个月闭关未出,既不外出遛狗也不管其它灵兽,仓鼠,兔子,鸾鸟都散养在外面任其自己觅食,他钟爱的红毛狗也未曾露面。至于我么,自始至终处于散养状态,每天自己练功,自己看书,师尊可能已经忘记我这个亲传弟子的存在。
我决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祥的预感在心头蔓延,我必须得进去看看师尊。
我用之前学会的法术破了师尊闭关处的结界,隐了身形,像上次一样潜入山洞。
只见师尊发丝凌乱,正伏在案前,光洁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看起来身体有恙。忽然,师尊掩着嘴干呕起来,我大惊失色,早不顾隐藏身形,现了身扶住了师尊。
“师尊!您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师尊本想斥责我,无奈腹内翻江倒海极度不适,只好抓住了我的袖子才稳住身形。
“碧宸,你…!竟敢破我结界……”师尊发怒的样子尤为好看。
我给师尊倒了一杯茶,服侍他喝下。
“徒儿数月未见师尊,担心师尊出事,不得已擅自破了结界,请师尊恕罪。”
“罢了……我没事了,你回去吧。”师尊有气无力地答道,这副情形我又怎敢留他一人。
“师尊,徒儿斗胆一问,可是雪狼王出事了?”
师尊脸色突变,眉头微蹙,骨节鲜明的手指攥紧了拳头,我便知道真被我猜中了,师尊一直视红毛狗为道侣,如今定是这厮出了什么意外。
“朔月他……本已修行圆满,该去渡劫成仙,却留恋红尘不肯应劫,三个月前天道震怒,降下天罚,强行收了他去,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师尊声音颤抖,十分痛苦。
红毛狗逆天而行,被天道收走再好不过,只是看师尊痛苦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天道之意,不是凡人所能违抗,只是师尊不可太过悲伤,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师尊踌躇了一会,幽幽地道:“我与朔月之事,想必你已略知一二,如今他已离去,却留下我腹中的胎儿,已三月有余。”
我仿佛瞬间被一道隐形的雷劫劈了一下,师尊为双性之体,竟然还能像女人一般受孕?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师尊又开始干呕,看来是害喜害得厉害,我顾不上多想,赶忙抱起他放到了床上。师尊的身体不重,可见消瘦得多厉害。
“师尊,您怀有身孕,应当多吃些东西,怎能像以前一般辟谷不食?我虽没有经验,却也知道胎儿会争夺母体养分的道理,我去给您弄点吃食来。”
师尊不置可否,默默地背过身去。
于是我去了宗门内的厨房,简单做了鸡汤和几样点心,端回山洞喂师尊吃下,师尊脸色果然红润了一些。
“碧宸,我在宗门不宜久留,月份大了肚子会越发明显,我打算明日与宗主辞行,借云游之机寻个隐蔽之所生下孩子再作打算。此事除你之外再无旁人知晓,我走之后你便跟随你师伯修行罢。”
“师尊,不要丢下我,你现在这样子没人照顾是不行的,我愿随你隐居。”我急得眼泪快掉下来。
师尊蹙着眉,叹了口气。
次日,我和师尊与宗主辞行,一同踏上了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