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钟师兄你等等,我一定能救你,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钟郎?”
女子眼眶一红,抬手拭去泪水,声音略有些发抖,“钟大侠,你明日断不会独活了,是吧……”
可这很奇怪,蔺惘然和公孙琰交换了下眼神,确认对方心中皆有疑惑。若这是叶璃的回忆,那为什么会出现叶璃不存在的场景
她魔怔的不断重复,眼神飘忽不定的四处转,手紧紧的攥着钟离的腕子,在男人的手腕上勒出一条条的红痕,“钟师兄你等等!你等等!等我练到极冰你就有救了!就有救了!”
钟离站在明月之下,脸色隐隐发白,估计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地步了。他神情有些落寞,在明月的映衬下,无端增添了一些萧条之美。
叶璃猛的冲出屋门,可琉璃宫中竟是没有一人,外面门庭冷落,竟是没有半个门生。叶璃见到站在宫门口的钟离,万分欣喜的冲了过去,一把拽住那人的手腕柔声道,“钟师兄!我练成了!我练成了!”
女子眼眶一红,小心翼翼的握上那男子的手腕,柔声道:“若非钟大侠相助,我恐怕已经横死东海。翎儿就是个打鱼的,无以为报,只能跟着钟大侠,服侍左右。”
女子:“钟大侠,是否是临近攻岛之日,心中惆怅?”
钟离冷冷一笑,竟是使了内力一把把女子掀开,厉声道,“我答应的是曾今的叶璃,不是你这个不顾同门之谊的女魔头!你数数你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这样恶心的医治之法,我才不屑!”
除非有第三个人干涉了这个幻境!
钟离脸上显出几分无奈,淡淡的拂开了女子的手,“你不必如此,我早有心上人,你……嗨……”
钟离忍无可忍,大声道:“阿璃!你看看琉璃岛被你变成什么样子了!师傅死了之后,你发了疯般的拿门人做试验,琉璃岛的弟子都被你杀光了!琉璃岛本是治病救人的药谷,你看看都成什么样!”
只是这次,预料之中的叶璃并没有出现,只有钟离独身一人立在空月之下。此时已经将近午夜,可这个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外边还有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似是一群大汉围在一起喝酒吃肉,好不畅快!
那钟离面色惊诧,十分愠怒,他指着地上疯疯癫癫的女子喊道,“叶璃!你莫要执迷不悟,你早已成了江湖上人人唾弃的女魔头!你可知道!你手段如此残忍,让我如何接受 ?叶璃,从今往后我钟离便和琉璃岛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是妖是人,是鬼是魔,用不着你来救我!”
叶璃猛的从地上窜起,手掌凝力,顿时她细嫩的手掌就被黑气给团团裹住,再一转眼,手心处已经凝出了几根短剑,貌似琉璃状,一看便知十分锋利。这确实有些像御冰的术法,但是蔺惘然一眼便可看出,叶璃的冰凝的不纯以至于入了魔气,灵气脉络极其杂乱,更与武道之力交杂在一起,阴差阳错之下竟是练成了绝世魔功——琉璃煞。
这话太过相似以致公孙琰有些不由发愣。在他愣神之时,周围的景象又是斗转星移。那股暗暗的妖气一直挑衅着他体内的妖力,乃至他胸口之中翻江倒海,似乎五脏六腑都快被这乱窜的妖力给搅碎了。
钟离回身看了她一眼,无奈一笑,眼角竟是生出几丝皱纹,“听闻琉璃夫人已经遣散岛上杀手,许是准备和正道决一死战了。此战凶险,你还是莫要同我们去了。”
周围景象一瞬转换,原本的月下宁静,变成了一片厮杀,一群武林弟子持着兵刃围堵着中间的红衣女子。那叶璃身着红色长袍,
钟离眼神微微一暗,手指不自主的绞紧手心,“我命如蜉蝣,又怎可期盼龙之长岁?我造出的孽,我自己来平。”
说着便拂袖而去,只留女子在原地带着怪异的浅笑,状若疯子。
鹤寿千岁以极其游,蜉蝣朝生暮死以尽其乐。我甘愿做那个蜉蝣,轻里来,轻里去,此生不留尘。
谁知钟离一把甩开她的手,叶璃一个不支竟是直接摔到了地上,她脸上仍是那狂乱的样子,噙着笑意依旧在那里喃喃个不停。
地上的女人突然一咕噜爬起来,见他作势要走,竟是一下扑了过去,不依不饶的抓住那人的衣袖,“钟郎!你答应我的!你说过,等我们长大了你就娶我为妻,一起好好经营琉璃岛的!我娘去世时,你也发过誓说要好好照顾我的!你...你不能走!我这都是为了救你!”
他话音一落周围萧条的景象一转,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尸山,到处都是穿着弟子服的尸身,有些已经血肉模糊了,而叠在上面的几个还算体面,只是胸口或者脖颈处都有一块琉璃似的伤口,显得十分诡异。
除非……
一个穿着纯白衣衫的女子从内间走了出来,她身材单薄,容颜也十分普通,若是放在人群之中,恐是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这女子看着便是柔弱,没有半点习武的迹象,手心却是有一层薄茧,似乎并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子。
接着又是昏天黑地,他们两个的状况一次比一次剧烈,仿佛下一秒整个心神都要被吞噬在这环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