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不知道何謂恩愛到無以復加的程度,現下我曉得了。
鏡中一個熟悉的金髮男人全身赤裸,緊緊擁抱著一個褐髮黑瞳的女人。那個女人的面容清秀,在金髮男人擁抱她的時候,羽翅自背上冒了出來。
『翅膀跑出來了。』我未曾聽過的,屬於沃夫的溫柔嗓音輕輕地從鏡中響起。
女人咯咯輕笑:『因為你實在是太。』
男人吻住了女人的嘴唇,在她的唇瓣上輕輕地說道:『我太怎樣?』他的長指輕輕地搔弄著女人的乳尖,女人白皙透嫩的乳房在他的手上益發地散出淡紅,像是蔓開的櫻花。沃夫溫柔地吮住女人的乳尖,手指輕移在女人的背上,將她的翅膀好好地收了起來,淺淺地笑著,完全沒有一絲現世有的邪佞或是惡意。
『沃夫。』
女人的聲音嬌柔嘆息,跨坐在沃夫的腿上,雙手摟著沃夫,手指輕梳沃夫那頭美到不行的金色長髮,沃夫將臉頰埋在女人的胸間,問道:『什麼事?』
『你真的要跟我在一起?』
『嗯。』
『可是我是。』
『這是我要說的話吧?』沃夫抬頭,『我是魔界的魔獸,這樣子妳也要和我在一起嗎?』
取代回答的是女人的軟唇,她輕輕地吻著沃夫美麗的眼角,伸舌輕舔沃夫的臉頰,最後到了他的頸子。
沃夫的手指頭往女人的下身摩挲,女人一陣輕顫,輕聲說道:『我沒做過。』
沃夫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大男孩,溫和說道:『難道我就做過嗎?』他笑著將女人從身上抱了下來,翻身將女人壓在身下,眼神柔得要出水,『會痛的話就抓緊我,或是咬我都沒有關係。唉,味道好甜,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你的身子好暖和。』
沃夫輕吻她的長髮,說道:『只為妳取暖。』
我看著鏡中的男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拍打著我胸口生疼,腦袋一片暈眩,只覺得想哭。
安琪兒將我的臉扳到她的面前,只見她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帶著點同情,她柔軟的手撫上我的臉頰,輕聲說道:「還要繼續看下去嗎?」
我從安琪兒的背後看見了抿唇不作聲的傅利茲,他依舊是面無表情,雙手交扣著抵在下巴,冷眼看著我。
安琪兒的手從我的眼角滑過,我覺得臉龐一陣濕潤,原來自己已然哭了出來。
「沃夫是以什麼樣的心情,看到轉生成為人類而且變成了菲爾妻子的妳呢?」
『我還說呢,菲爾怎麼會帶一個人類進來當王后,原來是妳這傢伙。』
『外貌可以騙人,但是血液就算轉幾世,還是騙不過我的舌頭。』
我的眼淚止不住,不斷地想起沃夫捧起我的腳背那手的觸感。
帶著絕望而悲傷的沃夫說道:『我果然永遠無法違抗妳,從來就無法。』
說著話的他在下一刻鮮血四濺的模樣。
『是我的妻子。』
我的雙腳一軟,癱坐在安琪兒的懷裡,安琪兒用大大的翅膀裹住我的身體,好好地藏住了我的臉,我崩潰放聲大哭。
「繼續,安琪兒。」傅利茲冷而不容違抗的聲音此時在我的嚎啕大哭聲中依舊是清晰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