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淨身子、穿好衣服,兄弟倆倒在簡易木屋裡的草堆上緊緊相擁,一刻都不願再放開。
凱恩心滿意足地揚起嘴角,陶醉於弟弟溫暖的懷抱,逃家近四年的安全感總算回到它的歸屬,穩穩地待在心房。
「凱你好香」
凱恩為將軍如小狗般嗅著自己的舉動失笑,往他的臂彎蹭了蹭,進入久違的安穩夢鄉。
「早安。」泰恩以食指輕點凱恩的鼻尖。
「早。」凱恩揉揉微紅的眼。「我好久沒睡得這麼好了。」
「我也是。」泰恩望著哥哥微微露出的鎖骨,有感而發。「你跟之前比起來實在是瘦太多了」
「你才是呢明明是需要體力征戰的人,還不好好吃飯,瘦了這麼多。」
「我是為了維持跟你一模一樣的外型才刻意減肥的。」泰恩的謊言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話一出口便笑了出來。
凱恩大笑著舉拳捶向弟弟的腹肌。
「都是因為我的努力才讓我們兩人至今仍然沒有半分差別耶!結果你還打我,看我怎麼對付你!」泰恩猛然襲擊哥哥最怕癢的腰部。
凱恩果真展開劇烈的反抗,兩手致力阻擋弟弟,兩條腿也在空中死命踢動。「啊哈哈哈!不要搔我癢!哈哈!好了啦!停!」
「哈哈!快點認同我說的話我就停下來!」
「休想!」
凱恩見弟弟稍有空檔便猛地突襲相同的部位,情勢即刻反轉。
遭國王跨坐著壓在身下的將軍癢得止不住大笑。「哇!哈哈哈哈!好啦!我投降!投降!不要搔了!」
凱恩暫停攻勢,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弟弟。「願意承認你也是因為太想我才變這麼瘦了?」
「我當然是啊!每天都想你想得食不下咽」
「泰」
正當凱恩感動得眼眶泛淚之際,泰恩趁勢偷襲毫無防備的人。
「呀!哈哈哈!你這壞蛋!你死定了!」
「哈哈哈!好啦!不敢了不敢了!這次是真的!」
「鬼才信你!接招!」
「哈哈哈!饒命啊陛下!」
心智年齡霎時小了十歲的兄弟倆玩得樂不可支。
「這都是你自己建的?」泰恩指著周遭的木屋與身下的草床提問。
「對,為了跟你一起住,我還特地蓋得大間一點。」
「天啊謝謝你,太辛苦了,你當時一定累壞了吧?有沒有哪裡受傷?」
「有,你看這裡跟這裡,啊!還有這裡」
「喔好可憐來,我呼一呼就不痛了。」
兩人躺在凱恩獨自搭建的住所裡卿卿我我,肆意享用他們獨處的美好時光。
「準備好了嗎?我可不會放水喔!」
「哼!誰需要你放水了?在你征戰沙場時我可沒閒著,練武比以往更勤快呢!」凱恩身著弟弟自卡特因國帶回的新衣服,舞著劍衝向前。
刀光劍影的場面持續良久,平分秋色的兩人頻頻擋下對方的攻擊,刀劍相磨片刻再分離,閃耀的長馬尾於空中飛舞,他們偶爾能削下對方的髮梢,可始終無法徹底壓制住另一人。
然而,擁有豐富實戰經驗與在宮中練武的差別漸漸浮現,交戰時間一久,便顯現出將軍的優勢,不論體力、戰略或速度,泰恩都於不知不覺間居於上風。
凱恩轉身閃過弟弟往下揮出的劍,欲於對方的左側進擊卻被搶先一步,泰恩快步移向一旁躲過攻勢,並於剎那間劃向哥哥的手臂,國王閃避不及,眼見利刃劃破大衣,輕觸白皙的肌膚。
「凱!」及時煞住進攻動作的將軍立刻拋下劍柄,跨步向前關心哥哥的傷勢。「你還好嗎?有沒有受傷?我看看。」泰恩慌亂地扒開遭劃破的冬衣檢查底下的皮膚。「呼幸好沒有流血,只有微微泛紅而已,等等敷個草藥應該就沒事了,嚇死我了你為什麼不躲開呢?」
「我來不及」尚處震驚狀態的凱恩失神地道出原因。
泰恩此時才驚覺他的實力早已無意間超越對方,而這是他最不樂見的事,除了不希望兩人因分離而有更多差異外,他也明白身為哥哥的凱恩自尊心有多強,他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傷到哥哥的心。
「凱,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不等泰恩把話說完,凱恩一把擁住驚慌失措的弟弟。「傻瓜,我的自尊心再強也強不過對你的愛。」國王親了將軍的鼻頭一下。「你是被迫上戰場的,能夠安然回到我身邊我已別無所求,怎麼可能會在意這種小事?況且,你變得這麼強是好事呀!從今往後我的訓練就交給你囉!我也要變得和你一樣強!」
「好!不管是劍術、射擊還是肉身搏擊我都一一訓練你!」
「嗯!」
兄弟倆相視而笑,粉唇湊近,交換甜蜜的誓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