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正常,故而一心想叫他死心,于是收伞跨门,冷眼一笑,“张二哥,三少爷是我们家的客人,你怎么说话儿这样难听?人家是名正言顺登门,你忘了?我头先与你娘说过的那事儿,这就是那位公子。”
“名正言顺”四字,更激得张长生怒发冲冠,狠瞪一眼明珠,明珠只作不言,再瞪向宋知远。
宋知远亦不甘示弱地将他望住,被他眼内的怒火亦点燃了自个儿心中的怒火。言之到底,他是国公府的三公子,不论在府里如何,在外头,亦是人人要敬得三分之人。如今被一个平头百姓这样威慑,如何不动怒?
剑拔弩张中,张长生脑中骤然想起他娘的话,便暂且按捺住,拔步而去。这一闹,闹得雨声渐收,青莲知道宋知远一头雾水,蹲身秉明,“三少爷不晓得,这是我们房东大娘的儿子,不知道发的什么梦,只把明珠当成他的未婚妻一般,处处紧盯着。正巧今儿少爷来,便借您打发了他去,三少爷别介意。”
稍稍思忖,宋知远疑惑得解,踱步望向半开的院门,想起张长生贪婪的眼与一身棉布袍,眼中汀蕙半凋,如视蝼蚁。
江天欲晚,他怀揣心事打道回府,伞边湿哒哒地滴着水,一滴滴渐渐将浸凉了他的一颗温热的心。他一步一行,脑中一闪一念,明珠正如一颗宝珠,不断地被人窥觎,前有大哥宋知濯,后又来了这些阿猫阿狗,大哥便罢了,这些人算得什么东西?
目断四天垂的黄昏里,宋知远在书案前来回踱步,引得婉儿一双眼跟着他来来回回,好半天,才听见他吩咐,“去把浴风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