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这话可谓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他就算不领我的情,合该也为自己想想才是。通常三个月的孩子胎息已经稳了,要是再不落下,那可是很伤身的。
可不知为何,我话音放落,缪寻方才缓和下来的神情一瞬间就阴沉下来。我很清楚的看到了他在强行压抑的怒火。他的脸色冷的能滴下水来。屋内原本轻松下来的气氛一下子又紧绷起来。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可怜的老郎中原本止住了的冷汗又开始往下流。就连一贯面无表情的影七看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更不用说缪寻了。可是我想了半天,觉得我这话实在是为他着想。所以我看像他的眼神里或许带了点疑惑和委屈。就在我可怜巴巴的看着缪寻想着哪里出了问题的时候,我发现他也在看我。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那目光里又愤怒,委屈,还有一丝不可置信……
我专业就是心理学,心里隐隐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可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如何也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只听我磕磕巴巴的道:
“我知道,你也一定不喜欢这个孩子。可是你要知道,月份越大落胎就越是伤身。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及时止…”
“你!!!”
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愤怒的打断。他看着我,好像气极了。
“你!!!你!你……”
我看着他,实在是有些不理解。所幸豁出去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孩子反正就是个错误。还是不要让他再影响……”
“错误?你觉得他是个错误?”
这一回,我照列没有能说完,只是这一回谁都能发现他是动了真火。我虽然早就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可是认识这么久了,他好像从来没在我面前动过怒。感受着他此刻的气场,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反派啊!真的一不小心我的这条小命就没了哦。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改口,未免也太虚伪。所以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嗫嗫嚅嚅的道:
“那个,我,我……”
看着我这样子,他似乎终于受不了了,冲我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我早就想逃离现场了,听到这话,忙不迭的赶紧滚了。
因为我几乎是瞬间就逃也似的溜了。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所以我不知道的是,缪寻看我一刻也不愿多呆似的逃走之后,也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干脆的说走就走。房内的影七看着主人胸口来来回回的起伏着。面色青一阵红一阵,似乎是气急了。
当然,这些我都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了。
在知道那些之前,我更早知道那一天缪寻好像真的动了大怒。甚至还见了红。据说,谷里的几位大夫忙了一夜才将胎保住。
到此,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缪寻可能还是在乎这个孩子的。俗话说当局者迷,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心里那个答案。只一味觉得孩子毕竟是自己身上的肉。无论生母是谁,舍不得也实属人之常情。他那天发怒仅仅只是因为我要让他打掉孩子。
“他只是舍不得那个孩子,其余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不断的重复着这两句话,但是这房里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是说给谁听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