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白素贞与那叫小青的丫鬟本是一青一白两条蛇妖所变化。这在苏州无人不知。想必秦大人也略知一二吧。”
一家人一时手足无措地看着官差,只见秦熺看了看脚下和四周方道:“白素贞,关于珍宝案,前几日从江陵回来后,本官根据你们查验的情况进行了调查,又有了新线索,你依然难逃嫌疑,再跟我们走一趟吧?”
众人正欲再跟他理论,突闻门口传来一声“阿弥陀佛”,是那法海进来了。
法海走到钱塘县李家附近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他找了个饭店吃了个斋饭,边吃边想着白大夫的话:如若自己真被秦桧怀疑上,那他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白惹得一身骚。再说,如果向秦桧透露了白大夫的身份,以他的势力必然会捷足先登,那自己梦寐以求找了这两年的清明上河图可就成为他人做嫁衣了。想到这里,他暗暗打定了注意:绝不向秦桧父子吐露白大夫的情况。秦桧父子权势虽大,却不及他掌握的信息多。只要不被他们盯上,他就可以慢慢找白素贞师徒索要,没准儿还可以借他的压力来逼白素贞师徒就范。正低头吃饭,忽见一大队官差走过,往白素贞家方向去了。他急忙放下碗筷跟了上去。
许宣道:“什么新线索?明明是你们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娘子已经交代的清清白白了,秦大人你也派人去看到那人的埋骨之地了。还有什么好查的?”许娇容也道:“是啊,秦大人,这明天就要过年了,你们就不能让我们老百姓过个安身年吗?来来回回这么多次,我弟妹该说的早说了。”
几个官差之前早听过传闻,又亲眼见过蛇袭击他们,原本心里就有点阴影,一听法海之话,一时不禁吓得后退一步。看了看白素贞,又看了看法海道:“师傅所说可是真的?那瘟疫和洪水真是她发动的?……可是,可是她犯了案,我们大人要带他回去审问。”
保和堂里,许宣和白福也看到了那队衙役超自己家方向去了,心想,他们不是已经查证清楚了吗?难道又要来找娘子麻烦?忙也从后门赶了回去。
几个官差听闻那小青果然也是青蛇妖,不禁又是一阵害怕。
。但既然秦桧父子现在盯得紧,他就不能放松。要盯就一起盯着吧,他想。
一众官差听法海说的头头是道、有鼻子有眼,不禁面面相觑。秦熺听了也一时真假难辨,沉默片刻道:“那禅师打算如何让她赎罪?”法海:“老衲自是带她回去闭关,日日在佛祖面前修行念经,超度赎罪。”秦熺:“你既说她是蛇妖幻化,不怕她跑了,化没了?”法海:“我佛法力无边,老衲自有办法镇住她。”
白素贞和许娇容正在院子里忙碌着准备过年,仕林和碧莲在房间里睡着。突然见许宣急急忙忙地推门而入,一时都面带疑问地看着许宣,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许宣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娘子,你快躲起来,官差又来找你麻烦来了!”白素贞心里一沉。还未来得及说话,官差已经进来了,足足二十多人,白素贞见是那秦熺亲自来了,不免意外。
法海也不理他,转向官差道:“诸位官差大人,这白素贞乃千年蛇妖所幻化,前次苏州瘟疫和镇江大水即是这妖女所发动。险些水淹了我金山,因此触犯了天条,老衲乃金山寺住持,正欲带她回去在佛祖面前赎罪,还请几位大人方便。”
秦熺不语,背着手跺来跺去。白素贞是蛇妖这话他早就听闻过了,但是并没有亲眼见过白素贞施妖法。上次虽说几个官差都说这李家附近经常有蛇出没,他们路上又被蛇袭击。但终究无啥大碍。因此,对法海的话,他仍半信半疑。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白素贞真是蛇妖,她若施展妖术,寻常牢房不知能不能关住她,自己
许宣和许娇容听这法海胡说八道,耸人听闻,忍不住想辩白几句。白素贞忙暗暗拉住他们,示意他们别出声。白素贞看这两方的架势,心道:都不是什么善茬,不如静观其变,看他们两虎相争,或许可以从中争取有利局面。
那秦大人看了看白素贞,又看了看周围,对法海道:“禅师说这白素贞是千年蛇妖?还曾经水漫金山?”法海道:“正是!”秦熺好奇道:“那他为何要水漫金山?”法海:“他要找老衲索要他的夫君许宣。”秦熺:“许宣当时在金山寺?那禅师为何将他拘在金山寺?”法海:“老纳并没有拘留许施主,只想劝许施主不要被妖精迷惑,早日回头。”秦熺:“禅师为何一定要收了这蛇妖?”法海:“只因这蛇妖若干年前在山上修炼时害死了老衲的妻儿。老衲立誓要修行得道后收了她为妻儿报仇。”
☆、四七、被囚雷峰(上)
秦熺傲慢地道:“让不让你们过年,就看白素贞了。她干了什么,她心里清楚,本官心里也有数。跟我们去堂上再说吧!”
众人一时都看着他,不知他此时来意欲何为。只听那法海道:“白素贞,老衲当日念在你身怀六甲,暂且放过了你。如今你既已生产完毕,麟儿也已满月,自当跟老衲回去在佛祖面前赎罪!”
许宣急道:“法海,你也来添乱!赎什么罪?我娘子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