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人用钥匙从外打开,锁头回缩的声音一如既往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异常突兀,床上的女孩微微皱了皱眉,翻个身,依旧睡得香甜。
郁为訢走进屋内,关上门以后伸手摁下书桌上的台灯,令黑暗的房间亮起了一片光。
他坐到床边,低垂着眼盯住雲白的侧颜,视线缓缓往下扫,在触及她因翻身露出的腰肢时停了下来。
白色内衬被扯下了将近一半的布料,从切口的参差不齐来看,大概是用某种不算十分锐利的器具切割的结果,上面还沾染着污尘,显然和今天发生的事脱不开干系。
男人抬手轻轻摸了摸少女暴露在外的肌肤,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究竟是洁癖症发作,还是有其他的理由。
总之,他拉开江雲白夹住被子的手脚,将被子掀开以后,抓住内衬下摆,开始给熟睡中的女孩脱衣服。
这幅场景若是落在旁人眼中,必然是一副色心上头的男人试图猥亵熟睡少女的画面。
因为他不仅握住雲白的腰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又把套头衫脱掉丢在一边,还相当顺手地解开了她的内衣背扣。
操作完这一整套令女孩赤裸了上身的步骤,郁为訢把她放回床上,伸手将牛仔裤的钮扣一颗颗解开,拽着裤子边缘,几秒之后,终于让她变成了仅着一条内裤的模样。
但他接下来却没俯下身对雲白做些什么,而是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材质轻薄的睡袍,然后坐回床边,又把几近赤裸的她抱了起来,将睡袍披在她背后,开始给她套上两只衣袖。
嗯
被这么折腾了一番,纵使睡得再熟,也难免会被弄醒,嘤咛一声,江雲白皱着眉微微睁开双眼,艰难地眨巴了几下,让视线逐渐恢复清明。
扶住郁为訢的胸膛抬起脑袋,然后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十几秒,直到睡袍的腰带系好,她才靠回他的肩膀上,双手还自然地圈住了他的腰,亲昵至极。
大概没预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男人给她系腰带的双手下意识往两边躲开,感受到软香玉满怀,手臂便不由得僵在原地。
垂眸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眉毛轻挑,郁为訢没说话,回抱住她的细腰,然后往前使劲,将她压到了床上。
侵略的气息在一瞬间布满全身,他撑住床垫直起上身,冷峻的脸庞依旧没有一丝波澜,但盯住雲白的双眸里却闪着锐利的光,好像在试探,又好像在思索。
雲白圈住男人腰间的双手也顺势松开,她没露出任何抗拒或者羞涩的表情,反而抬起手开始解开他身上的衬衫纽扣,为他宽衣解带的同时,还模样天真地问出了一句令他忍不住皱起眉头的话
学长,我哥哥去哪了?
郁为訢伸手将她的柔荑牢牢摁在胸前,又把膝盖挪到床上:
你还没演够?
这话里有调侃的意味,可少女听了却只觉得莫名其妙,眼神里满是不解:
演什么?
男人没有急于反驳她,亦或是笃定她还在表演,毕竟比起她之前偶尔发挥的蹩脚演技来看,如今摆出的这副神情,倒好像她真陷入幻觉了一样。
不过,至于到底是不是表演,此刻而言却显得一点也不重要,看了几小时视频的他,模样看上去有些疲倦,沉默几秒,松开了雲白的双手,俯下身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似乎不打算继续追究。
而这般亲昵举动,却没有遭受到来自江雲白的抵触或逃离,她低下头看了眼靠在胸前的男人,伸出手环住他的肩膀,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极了安抚婴儿的母亲。
他的呼吸声沉稳,双手搭在女人腰侧,十几秒后伸进后腰下的缝隙里,将她整个抱在了怀中。
对不起。
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被抱住的雲白有些迷茫,她低下头看了眼男人的黑发,没直接问,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是唯一一个让邬莞和石一泽舍得花费这么多力气的家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看到的唯一一个希望为了让之后的计划一切顺利,我只能选择对你的遭遇无动于衷,包括做他们的帮凶,以及利用你收集证据。
郁为訢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知是不是疲倦所致,说话的语气也不像之前一样冷漠,反而像在和好友叙旧一般,平淡柔和。
要说真正的原因,是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故事,总之,我有不得不除掉他们的理由你可以恨我,可以讨厌我,但你需要明白,我在利用你,同时也在救你。
收拢手臂,男人突然用力把江雲白抱紧,但几秒过后又松开,曲起膝盖,撑着床垫直起身。
雲白被他压在床上,没说话,与他对视的目光充满了迷茫和不解,似乎根本没听懂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本就安静的室内在两人的沉默中变得愈发岑寂,郁为訢望着她的眼睛,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什么,接着抬起手掌轻抚她的脸庞,拇指轻轻摩挲几下掌心里滑嫩的肌肤,眼睫微闪,几秒后,缓缓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