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虚掩着的窗户里透进来,半洒在地上,半倾在床。陈凛站在床边,手上夹着烟面色有些凝重。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美人脸上——嘴角的青紫还有紧紧皱着的眉头,尼古丁使他被酒Jing麻痹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些,陈大将军开始思考为什么就在过路边随便捡了个人回家。
手上的烟刚靠近嘴边,敲门声便响了。
进来的是陈夫人。
一袭纯白长裙,领口点缀着白色栀子花样式的刺绣,黑色长发低低地盘在脑后,很有古典韵味。陈夫人曾是军区有名的军医,自联邦最好的医科大学博士毕业后,直接通过特批进入了军部,直到遇上了她这辈子的相守之人——在那时还是中将的陈凛。
她纤长白皙的手往陈凛那儿一抬,陈凛几乎是瞬间就把烟掐灭。
“先看看人,过会儿再教育我呗。”
陈夫人轻哼了一声,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到床边,从被子下将床上那人的手拉出来,葱白玉指搭在手腕上,闭上眼静静地感受脉搏的跳动。没过多久,她睁开眼对陈凛道:“没什么大事,貌似是受到过比较长时间的虐待,有些虚。只不过...”
陈夫人撩开了用来遮盖的被子,翻卷起那人的衣服,整个躯干上全是淤青和擦伤,有几处更像是被钝器所伤。
“你查过这个人的底细没有?就敢往家里带?”
陈凛靠了过去,看着床上那人满身累累的伤痕,眉头紧皱,“喝完庆功酒出来在路上救下的,照片已经传给警局了。”陈凛的手搭在夫人的肩上,“无论怎样救人要紧,等他醒来慢慢问。”
“嗯,交给我吧。那么,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你又在家抽烟的事了?”
“老婆大人饶我一命吧,我刚才那根烟还是庆功宴上手底下的人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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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e已经成功潜入陈将军的府邸,并且完成第一阶段任务。”
Pharaoh嘴角带笑,眼神中透露着赞许。
“只是,只是前线督军的人,一直在打探Nelson先生的消息。”
“我知道了。”他挥退了线人。
“不愧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我的小狐狸。”Pharaoh站起身,双手拄着手杖,站在落地窗前目视着偌大的庭院喃喃。
比起高兴,他更像是为Kane的成功潜入松了一口气。对他威胁最大的Armand被女王一纸请愿调去了帝国与联邦最为重要的战争的前线,皇家唯独留下了一位年迈的女王,一位从未现世的重病王子,还有一位毫无城府的骄横二公主。
一个家族不会永远低头顺从于另一个家族,更何况双方实力相当。有些时候和平的日子久了,突然的战争便是一个提醒,提醒一个国家的领导者是时候做出改革了。但是女王依旧在密闭的城堡中,鲜少出面。
比起做这个国家的忠臣,每日每夜都对一个女人俯首称臣,Pharaoh有更大的野心。
“大人,Edward伯爵请见。”
“开一瓶好酒,让他进来。”
Pharaoh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他从未出错的预感告诉他,这个人就是那位金灿灿的伯爵。
即使他看起来毫无靠谱之处,甚至在各大贵族之间都只是个闲散人士而已,可Pharaoh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预感。Pharaoh在查阅各个资料后明白,他与他之间,所产生的情愫都是有理由的,而且这样的理由是他在注射药剂之后便失去的情感。
也只有Edward才能够激发他对这段情感的回忆,所以,Pharaoh开始不断地创造两人相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