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圈子里,一直有个笑话。
说那傅家家主傅齐,中年时曾娶过一位貌美的女大学生,那女大学生比他小二十多岁,两人婚礼办的那叫一个有排场。
后来过了有十几年吧,女大学生被记者拍到出轨英国华裔,还上了当时的娱乐新闻,成了当时人们茶余饭后的优秀谈资。
不久后,傅齐宣布与她和平离婚。
女大学生乐得自在,拿着傅齐给的一大笔钱,丢下孩子,跟着那个华裔移民去了英国。
十几年里,没一点消息。
傅齐从那以后便消沉下去,再也不在上流社会圈子中露面。
大家都笑,说这是老牛吃嫩草的代价,还有人可怜他,说他为情受了伤,是个情圣。
直到傅氏在他儿子傅霄的手中越做越大,那些往事才渐渐无人敢提。
傅霄知道父亲不在乎外界眼光,父亲只是心里有遗憾,遗憾当年没能与母亲好好告别就失了联系。或许再见一面,就能让父亲了了心愿。
*
酒店后厨。
蓝毛趁着刷碗的空隙凑到鹿屹身边,“屹屹,今天早上在你家门口那个男的是催债的吗?我这儿还有点,你要不要拿去应急?”
“不用。”鹿屹把菜放到托盘上,抬手拍了拍蓝毛的肩,“谢了兄弟,心领了。”
“心领有什么用,一会下班我拿钱给你。”
鹿屹仔细回忆了一下,认真道:“真不用,他可能不是催债的,他拿了我妈年轻时候的照片,应该是她以前认识的人。”
“难道是鹿阿姨年轻时候欠的债......”蓝毛神色一凛,“找了这么多年,肯定数额不小,屹屹,你要不跑吧。”
“他那小身板,用不着。”鹿屹端起托盘,“不跟你说了,我得上菜了。”
这个酒店是整个蒙尔档次最高的一家,据说是一个中国企业家开的。
鹿屹原本应聘的是迎宾,他虽没成年,但身高模样都合格,总经理是个中年女人,心软给他开了个后门,一个月工资两千五,后来传菜员人数不够,他又去做了传菜员,因为传菜员一个月工资有三千五。
膝盖上的伤没好透,一走快就疼,他放慢步伐,将菜品端到指定餐桌上,“您好先生,您要的鲜虾炖——”
“......怎么是你。”鹿屹胳膊撑在餐桌上,目光不耐烦的朝沈金射过去,“你跟踪我?”
沈金顶着审视的目光,头心虚的低下来:“哪有,我只是来吃个饭。”
“那你最好只是来吃个饭。”少年皮肤白皙,眉眼Jing致,模样没什么攻击性,浑身却透着一股劲劲的帅气,像是街头刚打胜仗的小老大。
坐在沈金对面的男人眼眸泛起了一丝兴致。
鹿屹感受到男人的目光,不客气的回视过去,眼神在对方脸上打量了两秒,手指不自然收紧,而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走进走廊后,他用墙掩着,最后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宽肩窄腰,虽没有站起来,但还是能看出来身材高大。鹿屹能确认自己打得过沈金,却不能保证自己打得过这个男人。
真棘手。
傅霄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待鹿屹从墙边离开后,他才扶着额弯了下唇,一阵好笑。
“看到了吧傅总,这孩子跟个火炮一样。”
“我看挺可爱的。”傅霄呷了一口茶,“也不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