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这一炮又让我在床上多躺了三天。
我肛门又让池越朝怼裂了!这可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我全身各处都在踊跃发炎,当晚烧到40度,我都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池越朝也不送我去医院,自己爽完就跑了。把我扔给那位司机大哥,至今没有出现,害得我又睡不了觉。
不过,今天终于不用再吃流食了,我趴在床上一边等着司机大哥给我换药,一边看着手里削好皮的苹果,泄愤般的咬了下去。
那位司机大哥名叫付燕钟。以前是一名非常牛逼的全科医生。正因为格外的优秀,所以遭到旁人嫉妒。在给一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做手术之前被人下药,Cao作时出了幻觉,导致一场重大医疗事故。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而害他的那个人早就与院长勾结,合力销毁了一切相关证据,不仅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还顶替了他的位置,享受着他的荣光。
从始至终,没有人帮他说过一句话。他被剥夺了当医生的资格,赔上了全部身家,还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落得个妻离子散。出狱之后始终意志消沉。家里人劝他外出旅游散散心,回来好重新开始。他听了劝,远离了都市的喧嚣,选择去了一处偏远落后的小城。
刚到的第一天,他就看到一位卖烤红薯的老人被几个地痞流氓抢走了钱罐子,掀翻了三轮车,顺带着连老人也一并推倒。炉子里的碳火滚了出来,将老人的双腿烫得血rou模糊。
他好心送老人去医院,却在候诊室大厅反被老人碰瓷,老人抱着他的裤腿哭天喊地要求赔偿。众人无数的指责批判声,他百口莫辩的无力感,仿佛让他重新回忆起当年的那场苦难。他一刻都不想再多留,于是他将当时身上所有的现金全丢给了那个老人,然后就像逃命一般跑走了。他红着干涸的眼眶漫无目的地狂奔,直到眼前出现一条湍流的河……
好不容易嗓子不疼了能说出话的我,忍不住问道:“付大哥,你不会跳下去了吧?”说着,我又啃了一口大苹果,嘎吱嘎吱的咀嚼。
付燕钟正给我换药的手一顿,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叫我大哥?”
我疑惑,“啊?怎么啦?不对吗?”
“我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叫大叔才对。”
我反驳道:“可你当不了我哥的爹啊。我这么叫没毛病。”
付燕钟觉得有理,“也是。”
“你到底跳没跳啊?当时应该很绝望吧?”我接着刚才的话茬问道。
“要跳没跳。跳了你就见不到我了……行了,药都换完了,等你吃完苹果记得隔半个小时把消炎药吃了。”付燕钟说着就收起了医药箱。
见他要走,我扭过头叫他,“付大哥,你跟了我哥多久?”
付燕钟晃了下神,似在回忆,却只道:“很久。”
“很久是多久?我为什么以前没见过你?”
付燕钟含糊其辞道:“我只会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出现。”
“有需要的时候……你是医生,难道是我哥身体出问题了?哎呦——”这个不好的念头让我从床上猛然爬起来,刚巧扯到了屁股上结痂的伤口。
“没有,你躺好,刚上好的药别蹭掉了。”
“那你说清楚!什么叫他有需要的时候!”
“这是先生的隐私,我不能说。”
“是不是和我有关?你不用回答出声,点头或者摇头可以吧?”
我看出了付燕钟在挣扎,那就证明我的想法并不是空xue来风,为了探究池越朝的秘密,我决定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那天……那天在车上……我们那个……哎呀你肯定都听到了,还有这次的从地下室上来以后的事情……你知道我们是亲兄弟,而且对这些完全不惊讶。池越朝还那么放心的把我交给你,还允许你给我……给我那个地方上药。你一定知道我们很多事,甚至比我知道的还多对不对?”
付燕钟叹了口气,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问道:“你知道我最后为什么没跳河吗?”
我一愣,一时跟不上他跳脱的思维逻辑,“和我刚说的那些有关系吗?”
付燕钟抬头看了看房间墙角上闪着红点的摄像头,又看了看我。
“因为我准备跳之前,又忍不住救了人。但是现在,我有点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