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躺在楼下装饰用的灌木丛中,他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破碎的窗户玻璃分散在他的四周,如同蛋糕上的糖珠一般,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反射出如水波般的月光,他的身下有一大滩血,就像一个涂着鲜红草莓酱的蛋糕,在引诱我吃掉。
这人是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
我走下了楼,远远看着他。
是原一。
他涣散的瞳孔反射出夜幕的一轮月。一片碎玻璃斜着插入他的右眼,血液像泪水般沿着太阳穴流下。他微张着唇,唇角的小痣浸染在一抹已经干涸暗红的血之中,如同鸽子血中的小心脏一般妖艳。起伏的胸口和小声的喘息昭示着他还活着的事实。
一切人与障碍都足以摧毁他,他却依然活着。这是何等惊人的生命力。
我联想起生物课被解剖的青蛙,暴露着粉红色的肌肉,肌理上有着漂亮的血丝,却还是尽力挣扎着,扭动着四肢。
我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狂喜,至高无上的生命之美。
我咬住自己的手,以免狂笑从自己的口中漏出。
他虚无茫然的濒死面容如同烙印般刻进我的心里。
我从未感受过的兴奋沿着我的脊椎钻进了大脑中,如同电流一般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再从大脑一路反射到我的下身。
我勃起了。
第一次因为性兴奋勃起了。
仿若受到感召般,我抑制不住拉下了裤子,凝视着我充血肿胀的性器,对着濒死的他无师自通地开始自慰。
白色的精液一阵阵射到了草丛中,在第一次射精的瞬间,我到达了深渊的极乐。
我掏出手机,拍下了他四肢扭曲、双眼涣散的模样,那几张照片此后便作为我的自慰材料来使用。
之后我饶有趣味地远远观察他,直到看够后,我才拨打了急救电话悄然离去。
原一活了下来,他的右眼被手术摘除。而将他从楼上推下来的同学,再也没有来上过学,成为了隐蔽的家里蹲少年。
自那天起,我意识到:原一是唯一能满足我欲望的人。
他伤横累累的肉体、清冷妩媚的脸,慵懒随意的举止、漫不经心的语气、提不起劲的姿态,脆弱易碎的性格、无不昭示着,他很欠操。
我想看到他绝望凄凉的身姿,凄惨痛苦的喘息,我想彻底摧毁他,大脑、心灵、灵魂、精神、肉体,所有的一切。
原一是羊,而我是狼。
终其一生,狼都在寻觅着羊。
羊的气味纯洁又诱惑,羊的血肉甘甜又淫靡,羊的身姿可笑又可怜,羊的哀嚎恐惧又绝望。
狼,是要吃羊的。吃羊就是我的本性,原一让我了解到了我的本性。
每当想到这样,我的心脏和肉体就兴奋地颤栗。
我并不是同性恋,只是一视同仁爱着全人类的痛苦。
绝大多数人的平稳人生只点缀着少许痛苦,而原一的人生全由痛苦组成,没有任何快乐的成分。
他拥有着百分百的痛苦,最原始的痛苦与最纯粹的绝望。
我的家庭出身不会允许我与同性发生关系,因此我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校内的混混团体身上。
作为我的狗,他们干的很出色。
原一成功诊断出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与bpd(边缘型人格障碍)他靠利培酮与来士普才熬过了初中。
我和原一“幸运”的上了同一所高中,又“幸运”来到了同一个班级。
他并没有认出我就是当初将他关在仓库的熊孩子,他也未曾知晓是我拨打的急救电话。
我们之间可谓毫无交际,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摄影头是我的眼睛,代替了我的手指,触碰过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让我们从回忆中来到现实中吧。
晚7点8分,原一正在自杀。
而我在自慰。
想到他可能会死,我灼热的下体比钢铁还要硬。
放心,我是不会让他死的。
我还没有玩够呢。
绳索断成两截,高高吊起的他摔倒在浴缸中,他的头砸到了浴缸里,发出清脆的声响,响声在狭小的浴室内回荡,像是沉闷的嗤笑声。下水管道上悬挂的绳索在空中晃悠着,像一出荒诞的滑稽剧。
在下午时,我潜入了他的家中,将三股编织的麻绳,不同位置依次割断不同的股。
他并没有发现。
晚7点11分,原一从昏迷中醒来,他磕破的额角有血渗出,他环视四周,喃喃自语:“这里是哪?”他抬起头看向了空中嘲讽着他的绳索,整个人如同被封入蜡像中凝固了。哆哆嗦嗦的他抱着头,压低声音地开始哭泣,
晚7点22分,哭够了的他挣扎起身从浴缸爬起身,从口袋中拿出“爱用刀”,卷起了袖子,他两只手的小臂呢内侧全是密密麻麻的割痕与伤口,他面无表情自残,一声不吭用刀切着自己的手臂,留下极深极长的创口,血液滴滴答答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