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停的滴落管道的水坑旁边,疾驰的马车溅起泥泞。裴元慎倚靠在马车里面,面容发白,咳嗽了几声。
身边的侍女立刻朝他喂了热水,裴元慎勉强喝了几口,面色沉沉的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色。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离开京城了,若是他设计傅明仙反而暴露出宫里的暗卫,兄长不会这么快动手,他也不至于暗夜拖着病体远离京城。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出来几声稀疏声。不好。裴元慎暗道,恐怕是有杀手追来了。说时迟那是快,听得划拉一声,马车被劈开。
一道人影离开他的面前,雪色的刀在闪电下泛着寒气,滴着点点的血水。
冷剑直直的刺来,身边的侍女朝着那人出道,却被一刀斩杀在裴元慎的面前。裴元慎暗道看来今天自己就要命丧在此了。
痛楚漫天卷地的袭来,他的四肢,都是血,这个人居然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
我让你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那人阴恻恻的女声道。
此刻,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赶来挡在裴元舒的面前。叔父,救我。裴元慎强忍着痛苦道,疼得呲牙咧嘴。
两人动起手来,男人明显不是女人的对手。只见他落于下风的时候,朝着那女人就是一团白色的粉末。
女人用长袖掩鼻,冷冷道:裴邈,原来你这贱人居然还没死!
彼此彼此。二殿下不也活的好好的吗?裴邈反唇相讥。
眼见一条路上的裴家杀手是越来越多,沈虞姜吸入了些毒粉,她知道自己不可恋战随即乘风而逃。
裴邈此时吐了口血,别追了,你们打不过她。他走到裴元慎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她下手太狠了,元慎,看来你这辈子都只有在轮椅了。裴邈叹了口气。
裴元慎听完这话吐了口血,不甘和愤恨冲昏他的头脑,竟然昏死过去。
时兰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全身疼痛。她活动自己的身子,左腿传来剧痛。
她望向四周,她正处在一条流淌的河流之中,全身都被打湿了。四周是高大的乔木,树叶繁茂,枝叶连在一起遮住天日。
她查看伤势,应该是跳下来的时候恰好砸到河里的石头,腿上已经发肿发红了。
落芙不见人影或许被水流冲走。而躺在身边的裴元舒慢慢醒了过来,他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
虽然有风力和水流的加持,还是受了重伤。
时兰看到裴元舒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掉下悬崖来?时兰怒从心头起,随即就翻身按住裴元舒,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让裴元舒清醒过来,他不像时兰那般冲动,只得钳住时兰的双手,时兰的腿被他碰到一疼,就瘫软在他的怀里。
潺潺的河水浸没两人的脖子。两人靠的极其的近,几乎要唇齿相依。
看着他姣好的面容,时兰觉得脑袋昏昏的,险些要被美色所迷。
娘娘,再这样下去,王爷的人找到,他会杀了你我。还不如我们两个人合作一起逃走。裴元舒循循善诱。
他会杀了你,但不一定会杀了我。时兰反驳道。
裴元舒笑道:现在话都说开了,娘娘被抓住无非成了王爷的肉脔,想必娘娘也不想吧。但是娘娘和一起,逃出去之后,我们彼此互不相干,怎么样?
裴元舒想到她几次三番跑出来就明白了她想逃出皇宫。现在他们两人都受了伤,再继续打下去,他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
时兰冷静下来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她的腿估计走几步路就发疼。你背着我走。时兰道。
好。裴元舒点头答应。时兰支撑着起身,裴元舒支撑着弯腰,时兰就跨坐到他的腰上,被裴元舒背起。
时兰的手搭在裴元舒的肩头,若是他有什么异动,她当即扼住他的脖子,同归于尽算了。
裴元舒背起时兰,淌过河水继续向着林子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