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要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
百里弥音明知蟾酥对自己的伤势百害而无一利,却毫不犹豫张口吞下户绾手中的毒物。莫说她明白户绾此刻骑虎难下的局面,让她服食蟾酥乃不得已而为之,纵使户绾真要她死,她亦毫无怨言。
卫封知道百里弥音需要的是千年蟾蜍头顶上的肉芝,此刻见户绾亲手喂她服食蟾酥,不禁咽喉发痒口舌发酸。正此时,户绾取出水囊给百里弥音,卫封甫记起此前在龙阶上找她要水喝,她可是说没水了。此番看来,她是私心把水留给百里弥音,不愿给他喝。这个师妹不仅愈发会诓人,还吃里扒外,对百里弥音关怀备至,对他却截然不同的待遇,厚此薄彼,卫封不免心情失落。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户姑娘指教。”百里南见百里弥音服下蟾酥,并未完全卸下心防,拾起一旁的肉芝蟾蜍来回翻看,缓缓道:“恕我孤陋寡闻,不曾见过头上长犄角的蟾蜍,不知相较外头的寻常蟾蜍有何特殊之处。”
“头上的肉角乃储存毒液的腺囊,等同于腮,其分泌的毒液较寻常蟾蜍更多,毒性更剧,效用更高,仅此而已。”户绾见百里南对肉芝蟾蜍生起好奇,心里不禁紧张起来。同时,他的疑惑让户绾想起一个问题,之前她以为《百里氏族通志》里有关于肉芝蟾蜍的记载,李堂道长方会知晓古墓里头有一只千年肉芝蟾蜍。若如此,百里南断然不可能对它一无所知,可见《百里氏族通志》中并无相关记载,那么李堂道长从何得知它的存在?暂且拨开心头疑云,当务之急得先打消百里南的顾虑,让他安心服下蟾酥要紧。
“哦......听来确实无甚奇妙,你又急于要它作甚?瞧我一身脏污,可见为了逮它费了不少功夫,好不容易将它寻来给你,你反而弃之不用,意欲何为?”
“找到它方能找到蟾酥,蟾蜍通身是宝,我怎会不用,只是未到用时。其毒液燥干为蟾酥,表皮脱落为蟾衣,肉身阴干为蟾皮,就连它的舌、肝、胆均可入药。其它不论也罢,然而干蟾皮有改善血象、扶正固本之效,我要将它带出去制一张干蟾皮给阿音调养身子。千年灵芝尚且重金难求,千年蟾蜍堪比千年灵芝珍稀,我作为医者,深谙千年蟾蜍的药用价值,又怎会不急于想得到它。”户绾为了让百里南信服,如数家珍般向他细说医经药理。
长篇大论的解释竟是蒙骗百里南的谎言,旁听的仨个知情人不禁暗地惊叹。百里南见户绾神情真挚,所言合乎情理,而百里弥音亦无甚异常,他便无多疑猜,将肉芝蟾蜍往地上一丢,伸手示意户绾给他蟾酥。
眼看百里南吃下蟾酥,大家悄悄松了口气。寻常蟾酥毒性将在半个时辰后发作,户绾估摸千年蟾蜍的毒性必定更剧烈,或许不需多久便会出现中毒症状。挨着百里弥音坐下,静待百里南中毒,她好采割千年蟾蜍头顶上的肉芝给百里弥音服用。
“绾儿,我要渴死了,你就给我喝点水吧,我就喝一口。”卫封盯着水囊哀求道。
“呃......这次是真的没有水了。”户绾见卫封像个要糖吃的孩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颇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