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天高路远,萍与水再无相逢。
他们还是走到了一起。他们穿过宫城中的红砖绿瓦,给拼杀的将军带来爱人的消息;他们撑着伞来到皑皑廊下,陪着小公子看完了一场雪。他们望着将军归家,乳燕投怀,依稀是往日的模样。
往日之日皆可留,今日之日或烦忧。何以解忧?惟以岁月漫长答之。透过红纱,桑塔对上了他的新嫁娘晶亮的眼眸。
伴着一声“送入洞房”,桑塔再也掩不住面上的笑意,上前一步将流月拦腰抱起,在一片起哄声中把美娇娘抱回了新房。那一截皓腕怯怯地勾在亲王大人的脖颈上,随着步伐的缓急晃在红色的礼服上,鲜亮得惹眼。无人敢闹亲王大人的洞房,心里想得大抵都是殿下如此珠玉在怀,着实艳福不浅。
一路上桑塔稳稳抱着流月,二人并未过多言语。待进了二人的新屋,桑塔将流月小心放在塌上,大掌探入红纱中抚摸着流月的脸颊,温声安抚道:“宝贝累不累,先在这里等相公好不好?”
旁边还有侍从瞧着,桑塔一番言语给流月闹了个大红脸,还好头纱盖着看不真切。他有些不知怎么开口,只能用脸颊蹭了蹭桑塔的手表示知道了。桑塔满意地捏了捏掌中的软颊,嘱咐侍从照顾好王妃便离去了。
桑塔走后,流月掀开面纱,面色早已红透。他自暴自弃地想把自己陷进软被里,又碍于娇贵的衣裳和发饰,只得作罢。他脱了曳地外裳,将腰靠在侍从递来的软枕上,从短暂的忙碌回复到长久的百无聊赖。
丈夫在席间迎宾挡酒,娇妻在卧房中拈糕喂鱼,倒别有一番景致。小金鱼的鱼尾摆了几摆,觥筹交错间,天色悄悄擦了黑。
从侍女告知王爷就要过来了之后,流月的心就不可抑制地快速跳动起来。他晕晕乎乎地被侍女整理好衣装,盖上红纱端坐在塌边,等着他的新婚夫君。
房门吱呀地被推开了,他听见零乱的脚步声和那人吩咐侍从离开的嗓音,心跳愈发不受控制,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似乎早已踏入了他的心底。不过片刻,流月被红纱遮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等待着桑塔下一步的动作。
突然间,流月的视界光亮了片刻,唇上也微微一热——桑塔掀了他盖头的一角,红纱落下时凑过来吻住了他。
他们在红纱下拥吻。
红纱下的视界是一片朦胧的红,桑塔和流月眼中的红却来自彼此。或许是他烧红的脸颊,或许是他炙热的眼神。大婚将至的几天里,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像等待杏花楼新制的糕点,在缥缈的雾气中品尝到新鲜的甜。
或许是空间太过逼仄,流月的耳边满是唇齿相接的黏腻水声,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桑塔的吻中掠夺之意越发浓重,亲得他晕晕地呼吸不畅,只能呜呜地抗议着。良久,视野乍开,桑塔掀开了红纱,看着流月小口小口平复着呼吸,好笑地抵着他的鼻尖亲昵地问到:“亲了你这么多次,怎么这次成了个不会呼吸的小笨蛋了?嗯?”
笨蛋新娘流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桑塔进屋就过分紧张,竟连接吻的时候都忘了换气。他拍拍自己红热的脸颊,觉得这个热度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下去了。
桑塔笑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去桌边倒了两杯酒,回到塌边递给流月,说道:“来跟相公喝合卺酒了,夫人。”
流月慢蹭蹭地挪到桑塔身边,抬手接过酒杯与桑塔手臂交缠,齐齐饮下了这杯酒。涩口的粗粮可以酿成清甜的酒,分离的酒盏最终在两位新人的交缠中重逢。自此以后,流月桑塔二人,便是同心同德的夫妻。天高路远,萍水不离。
流月喝了酒之后一张小脸艳若桃李,漆黑的瞳孔水汪汪的一片,像被辣到了一般张开粉唇呼气,容色被酒气晕染得更盛了些。也许是酒气壮胆的缘故,他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问道:“要……要洞房了吗……”
美人邀约,岂有不从?桑塔从善如流地将宝贝压倒在床,循循善诱道:“可是相公尚未沐浴,不能跟宝贝洞房。”小醉猫果然上钩了,乖乖地在床上摊开了身体等着脱衣服。桑塔像拆礼物一般,一层一层解开了这套量身定制的精致礼服。
流月作为男子出家,自然穿不得女式婚服,桑塔便着人给他定制了一套。新裁的这套衣裳依然是盘扣和曲裾,只在腰腹处收紧了,显出流畅的腰线。拜堂时有外裳遮挡,因而这盈盈一握便是洞房时独属夫君的风情。其余的倒是寻常,只是桑塔脱掉小衣后,看着覆在小乳上的水红肚兜,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面上羞愤难当,到底乖乖地在大婚之日穿给相公看了。桑塔手指动了动,将自己的衣物脱了个干净,抱着浑身只剩下一件肚兜的娇妻去了浴池。
时下天气尚冷,桑塔抱着流月面对面进入池水中,微烫的温度激得流月的一对奶尖挺立起来,微薄的醉意也散了大半。他想着之前自己的邀请胆怯地想逃,可酒酿小圆子下了热水,便只有被煮熟吃掉的命运。
那对小乳上覆着的肚兜彻底湿透了,在嫩薄的胸脯上泛起湿红的暗纹。因着流月的胸乳尚未发育,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