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月初镇长做东,宴请井百,一同商议月中为井百办庆典的事,包了一间歌舞剧院,晦暗的舞厅,幻丽的灯光时而照在井百煞白的脸上,时而她又隐匿于黑暗阴影中,她垂着眼,细长浓密的睫毛留下阴影打在她消瘦的脸上,她不动,如同一座俊美雕塑一般坐在那里发呆出神。
透过那层浓密的睫毛,她正盯着手里把玩的红酒杯,殷红透明的液体,这颜色要是穿在她夫人身上该是很好看的,最好再透一些,她夫人的身材可是极好的呢。
她这么想着,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
那镇长见她笑,还以为是自己叫的两个陪酒小姐正合这爷的心意,便给了她俩个眼色,让她们过去陪着。
那两位细腰肥臀一左一右的贴在井百怀里,掐着嗓子娇滴滴的撒娇,手也不老实的滑到她小腹上点火。
条件反射,她甚至并不知道来者是谁,手就已经揽过了娇人搂在怀里。怀里的人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乖巧的给她喂酒喝。井百含笑的偏头躲过去,伸手托起怀中人的脸瞧,她看了这脸两眼便觉得索然无味,唯有那一抹口脂红倒有几分她夫人的样子。
她伸手,拇指抵住怀里人的唇细细摩挲,干涩质感印着的红却叫她皱眉生厌。
随后,她掐住那人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那人娇羞着,看着井百含笑的吐出一字。
"滚。"
娇人一愣。
"爷?"
井百笑,掐着那人的下巴开始用力,双指间收缩的力度竟是让怀里的人痛到流泪。
"滚。"
"以后别用这个颜色的口脂了,知道吗?"
另一位娇人见状也不敢再多做停留,紧跟着跑掉了。
彩灯还在转,井百悠悠的抬头看镇长,有了几分不耐烦。
"若是再无要事,我要回去哄我夫人睡觉了。"
镇长好声好气的接着陪笑。
"井夫人竟如此粘人,井长官真是好福气呀。"
这话似乎说到了井百心口,她轻笑两声,含笑开口。
"小猫崽子似的。"
又凶又狠,又软绵绵的。
她回去的时候,卧房已关了灯,丫头替她脱外袍的时候,她透过细微的光往里面瞧了一瞧床上鼓起的小山包。
"夫人睡了?"
"夫人晚上说着头疼,就歇下了,我好说歹说劝她吃了药,没过一会儿就睡熟了。"
丫头放好外袍又接着问井百。
"这会儿洗吗,爷?"
"一会再说,我去看看夫人。"
那药劲上来,江令婧睡得昏沉,面前站着这么个人也无从察觉。月色透过窗,留有些许微光落在她脸上,可能是闷得有些热了,她面颊颜色要稍深上一些,这会正随着细微呼吸慢慢起伏。
她刚回屋里,指肚还带了些许凉意,沿着江令婧并未染色的唇贴上去,心口充盈着莫名的满足。饱满圆润欲滴汁,无比诱人。
她明明只是躺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可她却觉得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又痛又痒。
井百含笑。
"小猫崽子。"
她拥着这一身的胭脂酒气低头含了她的唇,而后出门去了。
月中,庆典大肆进行。井百那场以少胜多的漂亮仗传遍了整个镇子。
有位被老鹰抓碎了眼珠的瞎眼说书人,更是将井百吹上了天,什么一己之力退万敌,兵法谋略无人能及,就是叫她本人听见都觉得夸张万分。
"我早就说,这红穿在夫人身上该是多漂亮。"
似是情不自禁,她抓住江令婧的臀揽过她在怀里揉。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打的多了,她竟忘记了外人在场,挣开身子便给了井百一巴掌,随后气鼓鼓的出了房门。
房间里几个达官贵客,不由得睁大了眼,面面相觑。
丢下井百却咯咯咯的宠溺傻笑,她笑眯眯开口。
"呵呵呵,我夫人有趣吧。"
出了门,江令婧胡乱闲逛着,北街路窄人多,道上都是人挤人,那几个跟着她的侍卫这会也都贴不了身,时而被穿梭的人群冲散开来。
北街路窄岔道多,只有大路配街灯,小街小巷昏暗无光。江令婧就这么走着,途径一巷口被一只手拽了进去。
她虽怕黑,也不甚记清东西,却怎么也不会忘了这味道,每当这股熟悉而温热的气息拥着她,留下的就只有万分的安心。
"乖乖,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