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骆茕是从老宅的餐桌上跑出来之后,周季然当然第一时间是劝她回去。
她自以为走了很远,实际上却一直在宅子附近绕路,两句话的功夫就回到了老宅门前,挂了电话之后推门而入,里面在白芸的操持下依旧是一派祥和气氛。
你看,就知道没人发现她已经去外面转了一圈,甚至还发了一通惊天地泣鬼神的火。
她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听着白芸计划着饭后还要给他们看她在国外生活和获奖的照片,侧眸百无聊赖地瞄向了一旁被置于冰桶中的红酒瓶。
小姐,您还不能喝酒,我为您倒点葡萄汁好吗?管家就站在冰桶旁随时准备侍奉,自然第一时间发现骆茕的目光。
没事,她想喝就让她喝。老人却意外地在这件事上支持了骆茕的想法,以后去参加酒会迟早都是要喝的,早点接触也好。
骆行之也没说什么,只看向管家:给她加点苏打水。
好的。
管家听命去流理台前帮骆茕调制未成年人特供饮品,骆茕就听白芸又开口:行之,你现在还真是变得成熟了不少,你以前对孩子可没这么温柔耐心。
骆茕那句谁是孩子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硬生生地又给憋了回去,换成一个碗送到骆行之手边:叔叔帮我装一碗汤好吗?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温柔耐心。骆行之接过骆茕的小碗,起身给她舀汤。
白芸难得没立刻接上话题,而是看着骆行之自然的动作,若有所思。
骆茕接过汤碗啜了一小口就嫌太淡不合胃口弃了,等管家调好了红酒给她端来,一仰脖子跟牛饮似的就喝了。
好好喝啊,像葡萄汽水,林管家能不能再帮我调一杯?
好的小姐。
骆茕本来也不是没喝过酒,对这样好入口的特调气泡酒接受度很高,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骆行之皱眉看向她才悻悻作罢。
吃过饭,骆茕小脸半红着瘫进沙发角落,看着白芸准备连上投影放自己的电子相册,手挽住骆行之的小臂,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声耳语:我困了,我想回家。
骆行之看了她一眼:喝多了?
她小小嘟起嘴:没有。
喝醉的人说的话能信吗,骆行之也不和她纠结,直接站起身:她喝多了,我今天先带她回去休息。
管家已经把投影布放下来了,白芸正在前面插U盘,闻言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那就让茕茕去二楼小睡一会儿嘛,这才几点呢你就要走。
她没办法一个人睡,骆行之扶起沙发上软得没有骨头的野猫:抱歉。
白芸又出现了类似刚才餐桌上的神情,定定地看了骆行之一会儿,才又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笑道:也好,那你们先回去吧,我陪叔叔再聊聊天也告辞了,下次我们再约。
嗯。骆行之看向骆茕,走吧,回家了。
骆茕却还得寸进尺地不想起来:我腿软
老人倒是先看不下去了,两道眉头皱得死紧:十五六岁了还这个样子,没点形状。
骆行之没多说什么,直接弯下腰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道了声失陪便往外走。
司机就在附近待命,过来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骆行之把人抱进后座安顿好,自己绕到另外一边上了车。
骆茕透过车窗看着大宅子里面对老人强颜欢笑的女人,等骆行之上车后又黏了过去,整个人靠在他怀里眯起眼小憩。
骆行之手虚放在她肩头防止她整个人睡着了之后倒下去,另一只手撑着额头也开始闭目养神。
一闭眼,便浮现少女一个人蹲在路灯底下的画面。
方才去厕所的小女孩久久未回,骆行之发现玄关已经没有了她的鞋子,就出门找了两步。
夜风习习,将她的声音隐隐约约地捎到了他耳边,他循着声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看见她拿着手机蹲在路边和谁说话,眼神却孤单得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骆行之没有上前打扰,甚至没有停留细细听她在和谁说些什么,却不自觉的对那个眼神上了心,以至于在明知她没有喝醉也没有犯困的情况下依旧默许纵容了她的任性。
面对骆茕,他的理性就在不知不觉间如同融化的冰川般逐渐被瓦解。
骆行之意识到他越来越看不得她迷茫痛苦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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