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倪若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身旁并没有夏侯空的身影,她想了想,他昨日才从边疆回来,今日定是一早就进宫早朝,向圣上汇报政况了,自己便也没有心思继续躺在床上,于是即刻起了床。
丫鬟银秋前来收起床帐,扶倪若起身,伺候她梳洗。
“王妃您今日气色真好!”银秋站在倪若身后,替她梳理着乌黑柔顺的长发。
倪若一愣,抚了抚自己的侧脸,“平日里气色不好吗?”
“平日里气色也是好的,只是……今日特别好~”银秋朝着铜镜对倪若笑嘻嘻的道。
倪若明白她的话外之意,假装嗔怪,“好啊,你现在都会拿我打趣了!”
“银秋不敢~”银秋调皮一笑,为她梳发髻。
倪若仔细瞧了瞧镜中的自己,今日她确实神采奕奕,就连刚才起床时也精神饱满的,一骨碌地就起来了。
回想起昨夜自己的大胆求欢,倪若又羞涩起来。
果然夏侯空才是对她最有效的良药,他一回来,她便什么也不怕了。
用完早膳,倪若照常和邢露一同在王府里转悠聊天,没多久就听一小厮禀报——严大人来访。
“……”两人脸色皆一变,面面相觑片刻,倪若不明所以的问小厮,“她来何事?是来找王爷的吗?”
小厮作揖答道,“小的也不知,严大人并未说明来意……”
“……”邢露正想说回房回避一下,严大人已经来到她们在的庭院,不冷不热的说,“看来这璟安王府不欢迎本官。”
她人已到,邢露再不想见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倪若一同迎上去,视线躲闪的瞄了严大人一眼,默不作声的站在倪若侧后方。
倪若当年在严大人手底下没吃过什么苦头,对她的恐惧没有邢露深,只是惧于她的威严,所以倒也未表现出什么不自然,只端庄地行了个礼,挂起客套的微笑恭敬道,“严大人误会了,只是王爷上朝未归,若您有事找王爷,妾身恐怕您要久等了。”
从前初女考核时她就有所察觉,严大人似乎对她处处不满,还颇有些以夏侯空母亲身份自居的意味,所以对她和夏侯空的婚事自然也不满意。然而她如今已是夏侯空的王妃,自然要拿出王妃该有的气度,让严大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严大人并未接话,只喜怒不明的上下打量了倪若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躲”在她身后的邢露,才缓缓道,“本官听闻璟安王平乱归来,就来看看,既然他不在,本官改日再来。”
小半年未见,倪若这当初在调教部处处受夏侯空庇护的娇气小姑娘倒是坚强不少,变得处事沉稳,伶牙俐齿的,那邢露就仍是一副如临深渊的模样,见了她连招呼也不打。
不过……这是不是说明她至少胆子大了?如今有了王爷王妃庇护,也就不把昔日要战战兢兢以待的人放在眼里了?
倪若正要送客,严大人打量着她的大肚子又问,“你这身子有七个月了吧?胎象如何?”
“严大人果真独具慧眼,妾身的确怀娠七月了。御医说妾身胎象稳,不过也有开些安胎汤药。”倪若微微一笑,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谢严大人关心。”
“如此便好。”严大人点点头,让身后的随从把东西呈上来,“这些是后宫妃嫔怀娠都会进补的上好滋品,你也试试吧。”
倪若有些意外,赶忙道谢,“严大人有心了,妾身多谢严大人!”
银秋收下礼品后,严大人抛下一句“不必送了”,就带着随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