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秦淮河岸,秦淮柳,美人如云,富贵若梦。
这是寿阳城,虽说不在秦淮河畔,却也是春楼林立,娇声莺语。
玉楼公公他们进了城,就往公主府走去。
城里繁华的很,这里本就是按各路行商汇聚之地,各个街道也是也是按商品划分。
他们经过的几条街正是卖布料首饰胭脂水粉的,琳琅满目。
布庄里摆满了更南边来的各种时兴布料,各式花纹颜色繁杂淡雅俱全,金银楼里的首饰样式除了南方的和北地的还有些许带有异族风格情调,绣楼把自家出色的绣品摆出来招揽客人,衣服样式新颖,绣品针法更是兼具各地不同风格,脂粉铺子里人头涌动,街上来往行人多是锦绣罗衣,搽脂敷粉,不见饥色。
比起玉国公公之前经过的府城,这里可谓是富贵人间,繁华程度比起京城也差不了太多。
走过这几条街,就看见一条河穿城而过,河边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一条长街上没有什么人走动,那些店家中开门迎客的也不过几家,依稀是客栈。
又有一座长桥如衣带般横跨河上,桥的另一边就是公主府了。
仔细看河这边的建筑,各个楼上都挂有招牌,皆带“春”字。
玉国公公心里明白,这条街正是寿阳城有名的春楼街。
据说街上春楼里算的上号的共有十八家,城里晚上只这一条街不宵禁,待那时,袅娜聘婷,蛾眉皓齿,一厢软香红玉。
一航人也没在这停留,直接过了桥去公主府了。
在门房处上拜帖,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有人来了。
来人是一名虽然容貌并不出众却英姿飒爽的女子,那人正是公主府的长史也是玉国公公在京中的旧识,名唤柳云卿。
柳云卿看见玉国公公拱手便笑:“怎地今个才到,云卿在此等候多时了,今日还和家主说,若再不来,明日就和家主往南面山上去了。”
这柳云卿本不过是一无名游侠,师从兵家隐士学艺,武艺高超又Jing通排兵布阵,当年公主遇难时为她所救,之后便一直跟随公主。
从各地筹兵解皇城之围到追击戎族均伴公主左右,在边疆时亦是镇国公主的副将,骁勇善战,如今也是随着公主从边疆到了这寿阳城,做了镇国公主府的长史。
玉国公公也是拱手作揖,口中笑称:“是我路上耽搁了,来晚了,来晚了,莫要见怪。”
玉国同柳云卿甚是熟悉,当年公主解除皇城之危入了城,发现自个的儿的家底都被其他的兄弟给搞没了,想找人算账又发现那群兔崽子一个个全逃了,龙椅上战战兢兢坐着的是一个眼熟都算不上的弟弟,自个儿曾经的对头如今半残还坐着轮椅上城墙督战。
那滋味,实在难言。
镇国公主在兄弟姊妹里面唯一上眼的也就这个和她一同去治水的弟弟,虽说是竞争对手,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个弟弟不是光明磊落的。
戎族尚在中原肆虐,公主也不是什么攘外必先安内的,碰巧那时候对救了自个儿的柳云卿动了心,本该苦恼等回了京自个儿怎么把人留下来,这下不用留在皇城了。
战后都不等清点完损失,公主就直接拉着两个弟弟,避开众人,只三人长谈去。
而那时候的玉国名字还是宫中常见的小凳子,虽说自个儿主子一样吓得不轻,却还有几分稳重,也就入了这柳云卿的眼,在主子们长谈的时候,柳云卿就去安抚了这小太监,后来一吃保持着信件来往。虽说一开始相识不得不说二人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但这些年的通信下来,二人关系愈来愈佳,柳云卿教了玉国颇多,如今也算是亦师亦友了。
这柳云卿可不单单是立下大功的边疆勇将,更是镇国公主府的另一个主子。
当年她救下镇国公主的时候二人生了情絮,只是两个女子世间律法不容,又在国家危难之时,二人无法言说,后梓公主率兵入京,解皇城之围,这梓公主也是聪明人,解了围入了京发现自个儿曾经的势力近乎于无,自己曾经的府邸在先皇驾崩之时起火,连带房子里的奴仆一起烧成一片白地。
赶鸭子上架的皇帝是曾经皇子里的透明人啥都不会就不说了,还心肠软弱的很,聪明人都看的出来他依赖自个儿身边小太监,甚至算得上喜欢。
还有那个曾经和自己争权夺利手段却还是光明磊落的哥哥不良于行,若是扶持其他兄弟姐妹上来,那么自己必然难以保全。
梓公主当机立断,邀二人共商国事,提出三人各司其职,以谋盛世。
自己不得那个皇位不算大事,毕竟就算没那个位子自个儿有兵权也是没人敢惹的。可若是接了那个位置,成了亡国之君或者是割地赔款求和,那就是罪人了,要被写在史书上嘲笑。
况且,她已察觉柳云卿对自己有情,或者说更重要的是她要靠着柳云卿掌兵出战,却掌控不了这个军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