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烨廷怔楞地回过头去,对上视线的那一刻,荆荷惊讶地哎呀了一声,蹲下身来捧起他的脸。
怎么哭了?有那么难吃吗
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像哄小孩子那般替他抹掉脸上的泪,不至于啊,之前不还吃得好好的,怎么又变得这么叼嘴啦
男人吸了下鼻涕,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干净清澈,肉眼可见的委屈:没有味道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鼻音,因为呼吸不畅,他甚至还吹出了个鼻涕泡泡。
哎呀,小猫咪不能吃太咸,对肾脏负担很重
荆荷本要苦口婆心地教育一番,可抵不过男人这副委屈巴巴的可怜相,瞬间就心软了。
好吧,这个小鱼干是咸的,但不能多吃,知道吗?
本来作为好好吃饭的奖励只能吃一条,荆荷破例将整包鱼干都给了他。
男人脸上瞬间挂起喜悦,动作麻利地打开塑料包装袋,咔呲咔呲吃了起来。
相比没有味道的猫饭,这包小鱼干简直成了人间美味。
一阵风卷残云,整包小鱼干全祭了五脏庙,男人看了眼空空的包装袋,又怯怯地望向荆荷,那眼巴巴的模样完美诠释了弱小、无助、但能吃。
荆荷无语地撇了撇嘴,没了哦,还想吃的话就得等明天,而且要乖乖听话才有奖励,知道吗?
男人有些失望地垮下脸来,但还是乖觉地点了点头。
舒心于他的听话,荆荷伸手揉了揉他的脑瓜,这才对嘛,只有听话的乖猫猫才会让人喜欢。
我是不是之前也一直像这样被你?
从荆荷的话语中提炼出信息,秋烨廷小心翼翼地向她开口求证。
当然。荆荷没有一丝犹豫地点头道,你就是我的猫哦,一直都是。
秋烨廷将信将疑,不明白九年后的自己到底吃错了什么药。
这叫什么?SM的一种吗?
那他们呢?男人的视线望向书房和主卧的方向,一脸的质疑。
他们也是我的猫哦。
骗人,我跟他们完全是两个待遇
那两人有自己的房间,能穿衣服,还可以上桌吃正常的食物,根本和猫一点都不沾边!
秋烨廷委屈地抱住自己,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因为你干了坏事,这是惩罚。
荆荷揉着他的发顶似在顺毛,可语气却骤然变冷:你只有做一只猫才不会被我讨厌。
秋烨廷打了个冷颤,不自觉结巴了起来:我、我也有可能像他们那样吗?
荆荷沉吟了一番,点了点头:那得看你表现。
话虽这么说,可秋烨廷完全不知道怎样才能叫表现好。
一只猫能有什么表现?
不乱拉,不拆家,算吗?
意识到自己竟真的去思考如何当一只猫,秋烨廷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规训了。
在他有记忆的这二十三年来,他可从没想过自己将来竟会成了一只猫。
就这样在荆荷家住了两天,秋烨廷发现自己的待遇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升。
显然,只当一个木有感情的吃饭机器并不能提升他在主人心里的地位。
就像他学到的一个新词:当猫也是要内卷的!
趁着荆荷晚饭后的休息空档,男人裹着被子蹲在她坐的沙发边上。
有事?
荆荷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电视频道,忽然脚边的男人伸手抱住了她的小腿:你说过每天会花一小时陪我的
可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和我玩吗?荆荷兀自打了个呵欠,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的电视屏幕,激光笔和逗猫棒你都不玩,这么高冷的小猫咪,我不喜欢
秋烨廷一时语塞,咬咬牙,放缓了语气:不需要那些你、你摸摸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