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安安,她已变了副模样,穿着天水青的纱衫,素白的罗裙,干干净净,一头青丝挽成堕马髻,脸上略施了脂粉,光彩照人。
安安见他来了,满心欢喜,将桌上的酒斟了一杯,双手递给他道:公子吃一杯罢。
归岩接酒在手,一饮而尽。安安又替他斟满,又夹菜给他。她自己量窄,恐酒后失态,不敢多饮,只就一杯酒小口小口地嘬着。
归岩余光看她,像舔水的小猫儿,还能看见粉色的舌尖一闪而过。
敢问公子今年贵庚?
六百七十多,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安安掰着手指算了算,道:公子活的时间是我四十倍还多呢。那你见过唐代的杨贵妃么?
归岩道:见过,她是天璇星下凡的转世,第一世是周朝的褒姒。
安安惊奇道:原来她们是一个人么!那杨贵妃生得真的很美么?
归岩回想一番,道:丰腴有度,雪肤花貌,是很美的,可惜美人大多薄命。
安安心想果真生得那般倾国绝色,青史留名,薄命倒也罢了,自己不过是略有几分姿色,却受这等折辱,何苦来这一遭。
归岩兀自吃了两杯酒,听不见她说话,转眸一看,小姑娘怔怔地望着酒盏,眼圈都红了,这才知道说到她的伤心处了,忙将话题岔开。讲了两件趣闻,哄她开颜,又吃了几杯,夜色深沉,已是二更天时了。
归岩道:你去睡罢。
安安愣了愣,脸上晕起的几分春色都被洗去,轻轻道了声是,便去床上睡了。
归岩想着天亮再走,就在外间自斟自饮,做她的门神,忽听见里间传来低泣声,走到床边问道:怎么了?
安安坐起身,垂头抚摸着杏子红的被面,道:床褥我都换了新的,公子是嫌我脏么?
归岩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的心思是这样纤细敏感,愕然道: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我以为你不想再有那样的事。
安安咬住下唇,抬起脸来看着他,道:我只想和公子你有那样的事。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这样露骨的话,然而比起那些把女儿,妻子送到妖魔床上的人,她的疯又算什么?
或许世道就是扭曲的,不疯魔不成活。
月色如银,透过窗棂雕花,照在少女清泪未干的脸庞上,那两抹烧起的嫣红宛如彤云。
归岩叹息一声,正不知说什么,她扑过来勾住他的颈子,两瓣柔软的唇堵住了他。
她的吻毫无章法,热情得有些粗鲁,青涩得叫人怜惜。归岩捏住她尖尖的下颌,与她唇瓣分离,在她忐忑的目光中,垂下眼睑,复又吻住她,轻柔地辗转吮舔,厮磨温存。
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渗入两人口中,归岩第一次尝到泪水的滋味,咸涩苦心。
他握住她单薄瘦削的肩头,微微用力,她便顺势躺下,挺起小腹蹭了蹭他的下身。那物已然硬挺,隔着衣料,偌大的一块。
她伸手替他宽衣解带,看见他素白里衣下的坚实身躯,饱受摧残的心里依然有少女怀春的羞涩。
她心若擂鼓,呼吸急促,身子滚烫。归岩搂着这样一个痴人儿,真不知如何是好,亲吻抚摸都小心翼翼,唯恐伤了她。
她张开双腿,盘住他的腰,生怕他后悔似地用娇穴去勾引他的欲龙。归岩吮舔着她的乳尖,一只手下行来到她腿心,翻开细腻的皮肉,捏住小小的花核轻揉慢捻。
阵阵快意袭来,安安竟有些无所适从,屈起双腿,难耐地摇摆腰肢,想躲避那样的刺激,又想迎合他的深入。
春水涓涓渗出蜜巢,流满掌心,黏糊糊的。她里头翕动着,吮咬他嵌入的一小截指头,他方才松开那颗微肿的花核,将胯下的巨物对准湿漉的穴口,一寸寸地挺入。
窄小的花径被他填满,粗壮的龟首顶住花心,来去几回,春水更加丰沛。安安体会到这事的乐趣,口中溢出娇吟。她想冯姐姐说错了,床笫之欢不在于男子的样貌,阳具的大小,而在于情。
有情人才能做快乐事,哪怕他的情只是同情,也未尝不可。
她的春梦终于成真,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一时间悲喜交加,又流下泪来。
归岩对这脆弱又敏感的小姑娘报以前所未有的耐心与柔情,她的开怀像一剂良药,于他有镇痛宁神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