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容廷光是唇齿相缠便有点受不了,捧着她的下颏,低喘着嗤笑:一个当我还能上两次不成。你定是寻我有事,从实招来,还则罢了。
他当然是说山洞子后面那次,婉婉想到,也红了脸,捏着袖子赧笑,人家想你,怎么就是给你上当了,不识好人心
这个缠绵的吻是临时起意,但她的确想和他聊聊,为了那封遗诏,为了个王妃的名头,为了他的心。
之前他对李延琮的介意,她还当做笑话来打趣,现在想来真是大不该。说来也可笑,与容郎的感情深到这样的程度,她爱他,她信他,却从来没有完全懂他。
五年来他是她风浪里救苦救难的浮木,如今该由她给他一点安心了。
容郎
这些日子她翻来覆去地想说辞,可真到了开口的时候又不好意思起来,我心里有件事,想问问你的心思
裴容廷看她吞吐不比寻常,也收敛了笑意,扶着她的肩微微皱眉:怎么了。
空气忽然沉了下来,倒把她的心倏尔悬了起来。婉婉有点后悔,低头抿了抿嘴,还在整理言语,忽然闻见他袖口清幽香气。
嗳你袖子里放了什么,香茶儿么,还是香袋儿?她促狭一笑,你几时也用起香来了,别是哪家姑娘留情赐赠的罢。
裴容廷被她提醒,无奈笑了一笑,自袖中取出一叠手帕,小鬼头,什么也瞒不过你的鼻子。
帕子打开竟是一朵木芙蓉,将近手掌大小,黄澄澄的芯子,白里透着粉,薄软的花瓣有点脱水,微微蜷着。
哟,真漂亮,你是在哪里得的?婉婉小心地捧起它来,对着不甚明亮的天色细瞧,起初不过赞叹,后来看清了花瓣上米粒大小的鹅黄点子,呀了声道,这是好久没见着这样的芙蓉了!
她炫耀似的对裴容廷笑道:这种有黄点子的名叫洒金芙蓉,生得富贵,又有香气儿,我们老太爷从前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株,就种在淮南老宅西角墙根底下。那年我回乡祭祖,七八月份开花儿,开得蓬蓬的,甭提多好看了。除此,我再没见过相似的花样儿了
她渐渐顿住了,扭头望着裴容廷,眼中愈发不可思议,又问了一遍,这是这是容郎哪里择来的?
裴容廷含笑道:自己都说出来了,又何必问我。
婉婉大吃了一惊,月眼都睁圆了,:淮南!你去淮南了么你怎会知道我家老房子的所在?
淮南徐氏他眼光沉静,撇过去不提的口吻,没再说下去。
从前江北一带提起徐家都说是淮南徐氏,纵不比什么博陵崔氏,太原王氏,在安徽地界也说得响嘴了。既然曾是望族,想必打听打听也能寻着。而淮南府正夹在湖北与淮安之间,虽不连在一根线儿上,稍微绕个圈子也能路过。
婉婉红了眼圈儿,喃喃呐呐,最后只汇成一句话,还好么,老家都还好么
也没什么好不好。老宅是私产,抄家也不充公,只是徐氏一脉向来人口单薄,自打徐道仁一支进京,就只留下了些旧仆看房子,等徐家一倒,也就彻底绝灭无人了。
她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滚,裴容廷无声地叹了口气,重新搂她进怀里,把芙蓉簪在鬓边,微凉的手指掠过她的耳垂。
这种杀家灭族的大悲凉,旁人没办法劝,但她知道容郎是好意,自己只管掉眼泪,倒是糟蹋了他的心。她把脸埋在他怀里蹭,他穿了曳撒,有点硬,硌得她脸生疼,倒把泪憋回去了一点。
婉婉的心动了一动,忽然起了一个新奇念头,心咚咚跳了起来,抬头问:若是从这儿到淮南,骑马要多少时辰?
怎么。裴容廷眉心微动,且不答她的问话,你有什么想头?
婉婉想着给他个惊喜,也跟他打太极:容郎千里送鹅毛地送了花给我,我心里很是感激,有一样东西,我想回赠给容郎可是非去淮南不可。她抿嘴笑了,若是路途遥远,就罢了,回头再说,也是一样。
泪珠子还在脸上挂着呢,又笑了,这样的娇脆模样,如何不让他心软。
裴容廷再了解她不过,心道她不过是想回祖宅看看,所以特拈出来个谎话诓他。如今李延琮还绊在杭州,淮安也自有人执掌,来去一趟倒也无妨。
他也不戳破,语气安闲,远倒是不远,骑马快些两三个时辰。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睨她,只是车马费容不得赊账,到时候拿不出礼来,你可就落在我手里了。
婉婉也听出他话里有话,红着脸,银牙咬着红嘴唇,呸,容郎也坏了。说罢,却又踮起脚凑了凑,把手臂压在他肩膀上,轻轻啄了啄他的脸,柔声笑道:等着罢!可别小看了人,我说了就一定做到,看到时不吓你一跳。
她才哭过,乌浓的眼烟雨蒙蒙,但是目光坚定。
裴容廷微怔,脸上依旧温煦,心里却不由认真疑惑起来。
抱歉友子们!前两天有点事,都没咋更o(﹏)o
1. 我看到有集美说不让祁狗领盒饭哈哈哈哈,祸害活千年,祁狗且活着呢,我们一起气死他(doge
2. 之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