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绒第一次遇到向琛,是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
她当时正在面壁思过,原因是太多人来打她的小报告,说她不知检点,和外校的渣滓谈恋爱,扰乱学校风气。
天地良心,她是被冤枉的。
可老顽固才不会听她解释,因为期中考试排名下滑,她说什么,都失去了信服力。
“您好,我是向知厚的家长。”
窗外阳光充足,桂花开得张扬,隔着一扇玻璃,霍绒都能闻到浓郁的芬芳,她滞神地在光与花下闭着眼睛发呆,迷迷糊糊听到这么一句,差点咬到舌头。
向知厚那小子,还有家长啊?
霍绒和向知厚是对狐朋狗友,俩人性格合拍,高中三年,一起做过的荒唐事不少,翻墙出去打电动,逃晚自习就为了吃串喝酒,关系好到让班里都在背后传,他们在交往。
这回霍绒被人举报,有一大部分原因是有人看她不爽,觉得她脚踏两条船,有了向知厚还勾搭外校的男生。
没有人知道,和外校那人有关系的,不是她,而是向知厚。
向知厚喜欢男的,这事只有霍绒知道。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成了挡箭牌。
向知厚总说自己是个没人管的小孩。父亲忙于事业,母亲忙着打牌,有一个亲哥哥,还因为能力出众被带去了老宅那边特别培养。他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闯祸没人管,卡里钱多得用不完,他说他过得很快乐。
霍绒心里清楚,他很寂寞。
寂寞到,被外校那男的随便哄哄,他都能高兴好久。
不是说没人管吗?怎么家长都找来学校了?
霍绒扯着一边窗帘,盖住半张脸,偷偷摸摸地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个男人的侧脸。
男人很高,西装笔挺,带着无框眼镜,反光的镜面让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知道鼻梁高挺,薄唇抿着,下颔线流畅又漂亮。
也是,向知厚那厮老被说是班草,他的家长也不应该会丑到哪儿去。
而且来的这个家长,还挺年轻的。
顶多,二十五六。
“诶,你家里来人了。”
上课铃响,霍绒被放出来,刚到座位,她就跟招魂似的在向知厚耳边吹了一声气。
睡得正香的向知厚登时就吓得抬起了头,“不可能!”
“向知厚,你不想听课就出去!”
霍绒忍住笑,冲他眨眨眼,小声道:“骗你是小狗。”
向知厚嘀咕:“你本来就是小狗。”
霍绒掐他,面目凶狠:“再说一次?”
“诶诶诶姑奶奶!疼!疼!松手!”向知厚变脸比风都快,“我是狗我是狗。”
霍绒才松手。
向知厚在心里骂了一句母老虎,委屈地看她:“我爸妈都出国了,怎么可能会来人?少骗我。”
“好像是说你成绩的事,”霍绒撇嘴,“那人很年轻,不是你爸。”
“男的?”
“昂。”
向知厚摸摸下巴,略加思索,“很年轻?看着多大?”
霍绒一愣,“二十五六吧。”
“操,不会是我哥吧!”
“向知厚,你给我出去站着!”
霍绒:“……”
向知厚:“……”
放学的时候霍绒都忘了这回事。
今天她爸妈不在家,她盘算着要出去玩一玩,正要拉拢向知厚,却见他一脸菜色,跟便秘似的。
“你干嘛?”
“啧,”他挠了挠头,“我哥在门口等着我。”
霍绒莫名其妙,“那又怎么样?”
向知厚挫败地蹲下来,“他比我爸妈恐怖多了。”
恐怖?
霍绒想了想下午看到的那个男人。
不太像。
“这样,你陪我一起出去吧。有同学在,他应该不会揍我。”
“你还会被人揍?”霍绒还以为只有他揍别人的份。
“你别看他看着斯斯文文的,老宅那边有人专门教这个,他身手顶好。”
至少能撂下五个他。
碍于面子,他没把最后这话说完。
见霍绒犹豫,他再接再厉地卖惨:“霍绒?阿绒?绒绒?”
“闭嘴。”
他听话地给嘴巴拉上锁。
霍绒瞪他一眼,“走吧。”
反正她又不会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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