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动屏幕接听。
电话那头秦雪色如临大di,机关枪一样跟她吵嚷,“孔翎!!该死的,今天是咱们同学聚会的日子,之前徐天星千叮咛万嘱咐叫我转告你,我前几天加班加得昏天黑地,看一眼就给忘了!!”
她皱起眉,想起那时候秦雪色在星巴克跟她提起的这桩聚会,秦雪色压低了声音,好像在捂着电话偷偷说话,“算我求你的,你可一定要来……现在就来锦天饭店……!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你会来……你要是不来,我看徐天星一定会sha了我!”
孔翎的秀眉又紧蹙了一分,盯着桌上刚刚上来的蟹柳沙拉低声问,“他怎么回事?”
“今天也刚好赶上我们大学同学聚会,他推了现女友的那个局,特意跑到这儿来的!就为了见你……”
她简直觉得好笑,易遂看着她有些无奈的表情,交握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她从来没为他露出过这种表情,虽然她娇嗔,妩媚,诱惑,却从没有一丝真心实意在里面。
此刻她却无奈地勾起红唇,在为别人感到头疼,拿除了他易遂之外的什么人没有办法。
理智落后了嫉妒的情感一拍,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倾身上前,贴向餐桌紧盯着孔翎手里的电话,一派查岗的架势,沉声问了句,“谁。”
孔翎闻言,倏地抬起头,看他的眼神几分不耐,渐渐转成嘲弄,她伸手,一把举着手机递到他耳边。
电话那头一个女声还在不停吵嚷,“喂?!喂,孔翎?!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姐妹……!”
易遂在听见女人声音的一刹那,有些意外地睁大了眼睛,孔翎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嗤笑一声收回了手机,也不管秦雪色还吵些什么,只留了句“我马上过去”,就挂了电话。
他对上她那双讽刺的眼,依旧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此刻却让他觉得冷。
易遂抿唇,没有说话,她却显然耗尽了耐心,连最后的体面也不想这么假惺惺地维持下去,勾着红唇薄情地开口,“易董听见给我打电话的是个女人,现在满意了?”
他无力地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孔翎,我……”
她自顾自打断他,眉目冷yan得像一把刀一样,“易董不是问我,是不是生气了?你觉得呢?难道就因为我跟易董上过床,我连基本的人身自由,以及联络朋友的资格,都没有了?”
她轻笑一声,十分残忍地撕开他们之间伪饰的和平,“那可别吧,毕竟,我可不止跟易董一个人上床呢。”
他像是不能听她这样说,素日沉静镇定的神情如同碎裂了一角的面具,流露出一些类似于恐慌的情绪来,他叫她,不知道是警告还是乞求,“孔翎!”
“怎么?”她依旧在笑,闲闲撑起精巧的下颔,抬眸睨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难道易董想跟我上演什么霸道总裁与小娇妻的戏码,把我24小时禁足在你的别墅里,不许我出门么。”
易遂双唇失去了几丝血色,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们像在打一场仗,而他必然是输家。
因为她是孔翎。
是在土耳其机场头也不回地走掉的孔翎。
她自始至终没有留恋他一眼,他却深深凝望她的背影。
倘若此刻换作任何一个女人,他都有一万种让她们屈服在自己手段之下的办法,可惜,她是孔翎。
她是不将任何人、任何事放在心上,绝对不肯被束缚手脚的孔翎。
除非她自己愿意。
易遂丝毫不怀疑,如果他敢利用公职在事业上给她施压,她会头也不回地甩下一句“那就封sha我吧”,然后决绝地离开环仲。
也可惜,他只爱孔翎。
所以他不能命令她,只能同她商量,对她妥协。
易遂毕竟不是初出茅庐的傻小子,此时此刻,他只是在夕阳的余晖里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那些复za的情绪都已经被他吞咽下去,消失殆尽。
男人又变成了那个西装革履,运筹帷幄,无论何时都有着沉着冷静的最佳状态,可以去参加国际大奖颁奖礼的易遂。
服务生上完最后一道菜,他对着满桌子纹丝未动的美食朝她微微点头,声音低沉依旧,“要去哪,我送你?”
孔翎无声看着他,半晌清浅一笑,拿过包站起身,“不用,我开车了。”
说完,她径自转身,在易遂的注视下离开了餐厅。
日光洒在沉默得如同一尊完美的欧洲雕像的男人身上,将他的深蓝色西装照得璀璨流光,他对面的座位空空如也,那个女人如同从没来过一样。
易遂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那么一刹那,似乎让人感觉到一丝脆弱。
转瞬即逝,下一刻,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那张英俊的面容恢复矜贵冷漠,径自拿起刀叉,不发出一丝声音地,缓慢优雅地,开始享用孔翎点的满桌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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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出意外是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