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我放你走。
路西趴在男人厚实的背上昏昏欲睡,冷不防听到这句话,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她心尖一颤,有些怀疑这句话是自己的幻觉。
这里的生活不适合你,你回去吧。黑夜中,男人浑厚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停了下来,左边是林大夫家,右边是出村的路。
路西抓着虎子汗衫的手紧了紧,去哪?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步履稳健,不急不缓。
路西没有想到的是,虎子竟然以天黑路险为由提议今晚借宿在林大夫家。烛光下,他黝黑的脸显得刚毅又果决,路西咽下了满腹的疑惑,乖乖的上好伤药,平躺在床的内侧。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轻灵的女声在门外悄然响起,虎子哥,你在吗?
路西胸口和腰间被掐的伤上了药一直有火燎的痛感,睡梦间听到一阵阵若有若无的话语声,挣扎着撑开眼帘,看到门上的纸窗映出两个人影,他们靠的极尽,高大男子的大手正在娇小女子胸前的高耸上揉捏。
路西手支着床慢慢地坐起来,摸摸身旁的位置,余温犹在,门外的,想来便是她在胜利生产大队的丈夫。
唔啊门外的少女显然被人揉弄得极为舒爽,她呻吟着断断续续地轻声解释,虎子哥,你可千万别怪我娘,我爹是大队长,负责着整个生产大队,有人举报那女人,我娘不得不来,不过,你只要啊呀
又是一声甜腻的呼喊,娇小的身影抖了抖,主动仰起脸,贴在高大男子的头部。
路西紧紧咬住唇,浓浓地苦涩含在唇间,他们既然有情,那她又算什么,还是这男人惯是会左拥右抱,而之前的几次情事,她在他身下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予取予求,说尽了淫词浪语而不知羞。
她掀开被子,动作迅速地打开门,一眼就对上男人深邃黝黑的眸子,全然没有想象中浓情蜜意,让她微微一愣。
呀你干什么!张小妹尖叫出声。
路西嘴角溢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她干什么,她不过打开了门,这个女人就一副她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
啪!
她要是不干点什么,还真白瞎了她的这声尖叫。
你,你竟敢打我!张小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扇过巴掌,气得浑身哆嗦起来。
深根半夜的,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在我门口干些什么勾当,瞧你身上的三块布,遮得住你浑身的骚劲儿吗?路西不知是冷的还是气得,她从来不知道,有一天自己还可以变得如此刻薄和尖酸。
你要不是你骄奢淫逸,虎子哥怎么会被人捉到把柄被人举报!张小妹先是红了脸,复又理直气壮地大吼起来,她大半夜的过来都是为了谁!
月光下,路西脸上擦着药膏的淡紫色伤痕显示出一种别样的魅惑来,是啊,他要是不给我买最时兴的香粉,我就不让他上床,怎么,你嫉妒啊?
故作正经地点点头,你当然嫉妒啊,你一个送上门的,有人要就不错了,月黑风高的,谁拿着香粉来讨你欢心啊,可不得让你妈带着人帮你抢嘛!
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子里的灯光亮得越来越多,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路西眯起眼,等着被堵得失去理智的张小妹自己在众人面前败坏自己的名声。
却不料身旁一直矗立着两不相帮的虎子猛地推了一把张小妹,有人来了,快走!一手将路西揽在怀中推进了房门。
张小妹差点跌倒,回过神来也怕被人看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发足狂奔。
路西被虎子捂着嘴按在门上动弹不得,只听到门外林军对着林大夫道,爷爷,她跑了。也不知道他们认出张小妹没有。
虎子看着怀中的女子心神在外的模样甚是不爽,挑起她的下颌便要吻上去。路西回过神来就感到男人炽热的鼻息喷洒在脸上,想到这唇方才被另一个女子吻过,心底一阵恶寒,猛地一把推开,绕过他便上床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
你吃醋了?男人像狗皮膏药一般贴上来,声音里带着浓浓地笑意,大掌捉住路西想要往她脸上挠的小手,十指相扣,分外亲密。
别生气,她没有亲到我。其实,就算你不出来,我也会故意制造点声响让人发现她来过。
像是完成了解释的任务,男人闷闷一笑,躺在她身旁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路西想要抽出手而不得,无奈地被男人牵着手闭上了眼睛,过多未解的疑惑,导致她一晚上都梦见他对自己的各种解释,自己要不要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