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昀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他恢复得很快,他把纱布撕了,一点不怕疼似,搞得皮肤泛红。
他拿了罐啤酒,单手启开,仰头一口气喝完。
覃昀的爱很聪明,即使分清,也剩那么一点,足以证明某些事情。
她先走了,这是他房间的浴室,估计他去了另一间。她听见沉闷的关门声,和欲遮欲掩的水声。
可覃昀态度太随意,她凭什么先说。
他会再找到她,和那晚一样。
不想射进去,却因她的搅食不得不攀附。
她的所有都曾被浪费。
那时杀意与温和自他眼中望不见,也是这样,他能多看她两眼。
你在挽留么?陆烟说。
覃昀看穿了把戏,拉长距离,陆烟没得逞。
她的每次诉说,都带来离别。
我不留。
覃昀未及转身,陆烟就走过来,她不玩吻额头这无聊的游戏,所以她先吻。
她包扎费了点力。可能覃昀猜到一旦伤口愈合,也就完了。
水洗净了所有痕迹,陆烟站在镜子前整理的时候,已经忘了当时的激烈。
如果是几个月前,他会憋着。
不止这次,倘若他不愿,她怎么能轻易控制。
为讨他一句话。
他和他们不同,知道她的一些过去,有时还帮她收拾了烂摊子。他说着厌恶,动作却都是想念。但他不会以此作要挟,不像那些男人欲求不满,他知道界线在哪。倘若陆烟没有记起,他能一直瞒着。
啪的一声,落锁。
二月二十八,温念永久记得这天。
韩汀从不叹气,但这
覃昀点点头,松了手,走吧。
她也会再选择他,和这次一样。
他真是不贪。
有个挺重要的宴会,韩汀带了她。
喝一杯。
这几天陆烟将他养得不错,脆弱都有了,起码她能感受到。
对于喜欢,陆烟从不躲避,这种不躲,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爱。对感情游刃有余,退出还是离场她都有分寸。她对覃昀也算不上爱,悔恨多些,亏欠多些,占有多些。
陆烟是有一刻想,他会留她。
或许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之间,一直是陆烟主导。那句我等你,是他仅有掌握他们关系的时刻。
也是经过那次仓促的分开,以及太多太多次分离,他已经认了。
他伤口好的差不多,纱布还是她换的。手法并不娴熟,陆烟不喜欢处理伤口,她经常熬着过。
她裸着晃到房间,覃昀衣柜黑白灰色调,陆烟挺嫌弃。她咬了下烟头,精准无误找到酒吧那晚覃昀穿的衣服,捆绑着记忆,抛去爱恨的记忆。
锁没落,他松手便漏了一条缝,门被风吹动,撞到陆烟又打回去,反反复复。
陆烟是固执的,固执里是她单纯的目的身体。
他们耗不尽,因为对彼此的欲望无止境。
覃昀捏扁啤酒罐,扔进垃圾桶,走。
不是吻。
她喜欢他眼里的痛苦,喜欢他理智尚存的时候那种折磨,
她冷漠地审视覃昀,但她像一个乞丐,而不是匪徒。
他会抵上她的额头,他什么不说,温念能感受到他的疲惫。
她偏爱着他的身体,而这种喜欢让她在各种外物促使下再次走到他身边。
而覃昀是在她消耗殆尽时,给了一点火,让她烧得更旺。
于是她要他,不管他是不是覃昀。可她要他看她,所以他又只能是覃昀。
时间还早,再做一次。
陆烟抬眼,在他身上停留几秒,转而看着他。
陆烟重复。
陆烟象征性抿了抿,即使到今天,她依然觉得覃昀嘴唇很性感。
成茗,罗执也,或许包括覃昀。
你不能有别的女人。
陆烟其实想说的,说自己的过去,向对罗执也那样,告诉他成毅山和她母亲的故事,告诉他成毅山和她的故事。
说一杯,就一杯。
骗他的。
*
覃昀带着笑回答,这一笑让他摆脱被动,占据上风。
为什么一直穿,因为喜欢,还是因为我。
他们都贪恋肉体纠缠的短暂安宁,可以抛弃整个世界的不管不顾,对他们来说,只用想尽办法索取。
那一夜,她动机纯粹跟他做,那一眼,没有他们的过去与将来。
覃昀不戴唇钉很久了。陆烟看着他,似乎回到那晚。他们的重逢有太多东西,是酒精作祟,是欲望加持,是他们面对面松弛的距离,让她接近他。
陆烟不说话了。
有多重要温念不清楚,她只知道周五晚上他都会去,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停了下,安静流逝的一秒,做决定的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