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omega也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也许还是要脸的。
他沉浸在高潮里,冷白的身躯微微漾出淡粉色,翕忽闪过的灯光照亮那薄薄的一层汗水,仿佛是珍珠粉末。
微微覆着一层肌肉的廓形。
腰身细得令人发指。
的确漂亮。
徐知止微微退后一步,没有伸手去撑住他。
偶然间,灯光乱窜。
照过了他腰间隐隐绰绰的纹身。
一串文字。
徐知止没看清。
同事倒是兴奋地摸了一把,说手感极佳。
“这些omega都是台上那位的战利品,完完全全的奴隶,早被操烂了,随便玩,没关系的,人家喜欢着呢。”
她有点不喜欢徐知止后退的态度。
来这里玩,又放不开。
不是有些装吗。
徐知止脑海里又闪过宫殊跪在地上、予取予求的模样。
难道所有男人都是这样。
alpha,beta,omega。
无论性别,不管生殖机能的差异,本性都是类似的欲望作祟?
难道理智永远要退步于欲望。
难道人真的只为欲望而活。
为了欲望,可以抛却人类特有的习惯、伦理、羞耻、道德,放弃为人的尊严?
选择臣服,选择奴役,选择成为他人脚下的沙砾。
被玩弄的快感,被占有的快感,被掌控的快感,彻彻底底把自己交给别人的轻松。
罪恶的羞耻滋生的快慰。
仅仅这一次当众高潮,就足以把人类历史上所有璀璨而深沉的思考冲垮。
徐知止想。
远古时期,碳基生物仰望星空,俯瞰大地,妄想着有朝一日征服天空,谱写着无数浪漫诗人传送世代的史诗,创造了奇迹的代名词。
辗转千年。
文明只剩下这一声浪叫。
欲望。
一出生,自由的个体意识就浸泡在这里。
徐知止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真理,一条非黑即白的论断。
可她又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数学都有局限性。
更何况是爱情。
同事专心地望着台上的表演。
徐知止也学着她的样子,学着周围人的样子,看向舞台。
暂且称呼他为调教师吧。
正在甩伞鞭。
脚边跪着个人。
说是一条狗,可能更准确些。
匍匐的姿态,撅起的尾椎,身体微微颤动着,动情的呻吟声恐怕是浪荡之神附体,完完全全地被性欲统治了理智,被快感征服了意识,被奴性强奸了自我。
四肢着地。
人作犬态,莫不如此。
徐知止不期然地对上他的眼睛。
漂亮而剔透的碧蓝色,此时却朦胧出雾气,浑浊不堪。
倏然间。
他的尖叫声陡然盛高,部分精液溅到前排人的衣服上,阴道里简直像是发了洪水。
隔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徐知止都能听到水声。
——当着数百人的面,他高潮了。
一股骚味。
旁边的牛鬼蛇神们形态不一,有的放肆地尖叫,有的在和周围人舌吻,有的已经现场直播了。
Alpha,Beta,Omega。
Alpha,Beta,Omega。
无限幸运。
出生在这个时代。
有足够的资格去完美利用自己的感官与身体,去肆意地夺取快感,享受性欲满足时的虚妄。
灯光再一次晃到眼睛。
徐知止突然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