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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阿山(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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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舔过略尖的虎牙,笑意没进到春月的眼里:“既然是秘密,你可要收拾好了,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认识那么多年,别最后弄得太难看了啊,‘阿山’。”

    阿山。

    阿山。

    脑子像被雷劈过,轰一声,一片空白。

    熊霁山突然觉得,无论他们做过多少亲密的事,他也从没有看透过面前的女子。

    他看过春月好多次脱下面具的样子,她发脾气时像个小孩,喜欢吃快餐,喜欢把吸管咬得融融烂烂,喜欢迪士尼那头熊,随心所欲,只凭心情做事。

    熊霁山以为这就是春月原来的模样,可却在这时不禁心生疑问。

    假如说,这也是春月层层面具之一呢?

    春月松了手,语气又恢复成懒散轻松的样子:“我去洗澡了,刚才着急下楼还没洗,身上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

    等到浴室门拉上时,熊霁山才动了动身子。

    脚步有些晃,心脏很沉很重,好似一鼎生锈破口的大钟挂在胸腔里,每一次搏动都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好像一瞬间就将他拉回到了当卧底的那些年,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慮,每一个举动都要在脑里排练许多次才敢做出来。

    演啊演,扮啊扮,慢慢的就忘了自己是谁,以及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

    春月把自己关进桑拿房里,焗出了一身汗,红透的皮肤像成熟蜜桃,轻轻一掰就能淌出汁。

    再开了按摩浴池,潜进水里闭了会气,她才冷静下来。

    熊霁山心里有事,她不是今晚才知道,她从来不问,因为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去在意。

    只不过是一个让她省心的车手而已,她没必要去窥探对方不想公诸于众的秘密,春月是这么想的。

    但她还是问出口了,这让她很懊恼。

    熊霁山的目标肯定不是她,如果想要殺她,有太多次机会他能下手了,可他没有。

    一向让她省心的男人,究竟在计划着什么呢?

    她叹气,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客厅已经空无一人,矮几上留着一纸条。

    「我去开多一间房,明天八点喊你起床。」

    熊霁山的字很端正,没有不拘小节的龙飞凤舞,与他粗矿的外貌相差不少。

    春月嗤了声,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再过五分钟,房门有人敲响,是房间送餐,送来的有她想吃的汉堡薯条,一份双球雪糕,还有熊霁山帮她多要的一碟番茄酱。

    咬着汉堡,春月拿遥控器胡乱按。

    半夜的外国电影频道正播着一部R级恐怖片*,女主好像是个新娘,身上的洁白婚纱早已沾满不知道是谁的血浆脑浆,像抹快要消失的白色幽灵在古堡豪宅里四处藏匿逃窜,躲开丈夫家人的追殺。

    电影已经来到了后半段,女主逃到马厩,却在那里遇上一个手持手枪的小男孩,小男孩身穿睡衣,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手抖成帕金森,但还是一枪崩穿了女主的手掌。

    春月起了兴致,想起“校外实习”时的大逃殺。

    那时她不到13岁,身材瘦小,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第一个目标,她东躲西藏,往脸上涂满泥巴,匿在树丛里屏住呼吸,耐心等待着猎物上门。

    谁是谁的猎物,没到最后一刻,谁都说不准。

    R级片的血浆不要钱,春月看爽了,心情好了一些。

    已经凌晨两点了,她趴在床上踢着脚,在几个男人中挑了曾博驰,给他打了电话,本来没抱什么希望,没料到电话接通了。

    *

    孟玲醒来时发现肩膀上搭了件外套,有很熟悉的烟草味,她没舍得动,揪着外套裹紧了自己,深深嗅了几口才起身准备继续工作。

    她用力拍了拍脸颊,把睡意拍散,看了钟,一点五十五分。

    电脑屏幕上的黑白监控画面是停止状态,身旁的曾博驰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孟玲见他的手机放在桌上,猜想他应该是去了厕所。

    一个礼拜了,刘康仁案还没有什么进展,他们调查的范围扩大了许多,每天都有看不完的监控。

    孟玲正准备按下播放键,这时桌上手机剧烈震动起来,她瞄过去,来电显示「阿娣」。

    自从上次在曾博驰办公室门口偷听到些许之后,孟玲一直在观察曾博驰是不是同人拍拖了,但没看出个所以然,曾博驰几乎每天都加班,连电话都很少看,接的电话也基本与工作相关。

    手机震得让人心颤,孟玲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按下接通:“喂,你好。”

    女人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春月眨眨眼,忍不住将手机拿到眼前,确认拨出去的是曾博驰的号码,才挪回耳边,客气道:“你好,我找阿驰。”

    一句“阿驰”就已经打得孟玲头晕脑胀,酸意汹涌漫上鼻腔,她语气慌乱:“阿驰、阿驰……他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哦,那算了,没什么事。”春月闷声道,听对方也喊曾博驰为阿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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