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禹难得放假，被严峥以他运动太少的理由拖出来逛超市。
“你知道我有多忙吗？”江禹跟大爷大妈挤一块觉得无聊极了，跟严峥瞎扯垃圾话，“一小时得给我发一千块工资。”
严峥直接掏出手机给他转了五千。“行了？够陪我逛五小时。”
显然江禹这么飞扬跋扈都是他惯的。
“不是你....开玩笑听得懂吗？”江禹语塞，把钱又转了回去，“你以为我真差你这点钱。”
结果严峥非得再把钱给他，给江禹气得够呛，最后打算下次给严峥回个礼。
“今晚我要吃番茄牛腩。”他一边走一边往推车里塞番茄和牛rou。
“嗯。”严峥在旁边挑洋葱。
“别放那个，”江禹把洋葱捡出去，“我最讨厌这味儿。”
“哪有不放的，”严峥觉得挺好笑，像在看幼儿园小孩儿闹菜里有青椒，“不放不好吃。”
“谁规定二十五的成年人不能挑食？我就不吃，死也不吃，从我小学起我就没吃过这个。”
江禹漫不经心地和严峥呛声，一转头瞳孔狠狠缩了缩。哪怕只看见了一个侧脸，他也很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妈的宁雨泽。世界真小。
江禹猛地往前跑去，又在离他十米处远远地停下。宁雨泽正在对身旁一个大学生样子的人说话，时不时笑一笑，脸慢慢变红。
江禹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上去打个招呼还是转身回去。但宁雨泽已经看到他了，冲他开心地招手。
“江哥！好久不见！”他笑起来，脸颊上出现两个凹下去的漩，还是一副小动物样子的纯良笑容，“这是我男朋友。”
“你现在.....过得好吗？”严峥发现江禹的神情变得很僵硬。
“我很好呀。”宁雨泽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只是多戴了一副圆框眼镜，眼镜下面的笑脸很可爱。
旁边的男人瞥了江禹一眼，低下头对宁雨泽说：“你去帮我找找酱油在哪行吗？”
宁雨泽像从前那样毫不怀疑地点点头。
男人摸摸他的头：“好乖。”
等确定宁雨泽彻底走远后，他单独朝这里走过来。
“姜安哲。”男人主动朝江禹伸出手。江禹抿了抿嘴唇，把手握了上去：“江禹。”
姜安哲露出一个礼貌的笑，目光却不含任何善意，过了五秒也没松手，江禹的虎口被攥得发白。严峥站到江禹身后，一道冷冷的目光刺向姜安哲。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吧，”江禹笑了笑，手上力气也加了不少，“你的教养就这样？”
“因为礼貌就他妈不是分给人渣的，”姜安哲的笑容逐渐失去温度，没趣地松开他，甚至掏出一张餐巾纸来擦手，“你走了对他有多大影响你知道吗？为了掩盖你和他分手的事实他的记忆更加混乱，差点连我都不记得。”
“记得你？”江禹皱起眉，“你早就认识他了？”
“他是我邻居，大我一岁，我从小就暗恋他，”姜安哲的手臂防备似的交叉在胸前，撇撇嘴，“你爽完了好像给他爸妈打个电话就仁至义尽，但你他妈难道不知道他家里人是什么性格？觉得丢脸打算干脆让他休学，反锁起来关在家里。他发疯似地想往外逃，哭着拍门求路过的人报警。我爸妈给我发了个消息，我通宵从学校跑回老家去找他，开门的那一瞬间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问我我是谁。”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挂着嘲讽，语调逐渐变高，咄咄逼人地往江禹面前走，“你什么都没告诉他，他就他妈知道你叫江禹。电话被拉黑之后为了等你，他就在你楼下站了七个小时，结果那儿早就换人住了。”
江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焦躁不安地把烟叼在嘴里，没点起来，只使劲咬滤嘴。
“那现在他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把那个词吞掉，“好了?”
“你现在打算来忏悔了？”姜安哲冷笑一声，“他基本上把你的事情都忘了，就记得你是他前男友，不需要你假情假意Cao心。快滚，别像今天一样犯贱似的再跑到他面前，他用不着你可怜的同情。”
他骂得很难听，但江禹却无法反驳。严峥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脸色不善。
“江禹是你男朋友？”姜安哲看向他，嗤笑一声，“想打我之前，起码先得摸清他到底是个什么烂人吧。”
严峥目光更冷，慢慢走上前，一米九的身高压姜安哲一头。
“我知道了，”江禹发出一句低低的叹息，攥住严峥的手，“回去吧严峥。”
“最后再告诉你一句，”姜安哲在他背后嘲弄地开口，“我能陪他治好病，你为什么不行，这原因你自己都懂。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