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佐郁守了右浮几天几夜,人在一个上午悠悠转醒。
刚睁开眼就去摸身旁的男人。
“你…”一开口就牵扯到皮rou,痛得让人抓心挠肝,口腔里像烂了一大块一样。
脑袋也是裂开一样的抽痛,右浮忍不住摸脑袋,摸到粗糙的绷带。
“别碰!”贺佐郁拉过右浮的手,温柔地把他的手握入自己大掌中,摩挲着唤他,“老婆。”
这声老婆叫得右浮有些恍惚,他伸手去摸贺佐郁的脸,感受到了真实的触感。
想说话,但是太痛了。右浮小心的微微张嘴,做出口型,他在问:你没事吧?
贺佐郁愧疚地垂着头,许久没有做声。右浮难受,脑袋还是涨涨的,他放松下来小憩。
眼睛刚阖上,右浮立马被惊醒,一滴温润的ye体落在了他手背。他看过去,发现是贺佐郁闷着声在掉眼泪。
一滴一滴地,砸到了他的肌肤上。
右浮伸手摸了摸贺佐郁的脑袋,嘴唇嗡动:没事。
在医院把伤口处理好,右浮就急着出院了,到家还是贺佐郁把人抱着进门的。
其实伤的都是脑袋那一块,他可以自己走路的,但贺佐郁就是执拗要抱着他。
尿急要上厕所时,右浮猛地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头发了。望着镜中的自己,绷带没有缠着的地方,寸草不生。
他当场傻掉了,张嘴吐声又是一阵拉扯的痛。
贺佐郁一直跟在他身后,心虚不敢吭声。
右浮转过身疑惑,脸上挂着不解,他问:头发呢?
贺佐郁不敢告诉右浮剃光了,而且还是他剃的,因为做缝合手术的缘故。不过其实只需要剃伤口处的,但是他手艺不佳,所以干脆全剃了。
贺佐郁摸了摸鼻子,“老婆,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
说完,贺佐郁想起右浮口腔破了一大片,连忙改口,“突然想起来你不能吃东西,只能打营养针…”
右浮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头发,现在还好,有纱布包着不是很明显,但是拆了包扎他不就变成了光不溜湫的水煮蛋吗。
越想越悲伤,右浮拉着脸走开,不愿意看见贺佐郁。
贺佐郁跟上去,卑微道,“老婆,对不起…”
这下简直是不打自招,右浮料定了就是这厮给自己剃了个光头,他一个大白眼甩过去,贺佐郁便定在了原地?
“老婆,就算剃成了光头,你也是最好看的光头!”贺佐郁在后面喊。
“……”右浮捂耳朵,加快步伐把贺佐郁甩在身后,独自进房休息。
贺佐郁蹑手蹑脚地进房,右浮知道人来了装作没看见,他看着窗外发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当封离说喜欢自己那一刻。他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其实整个人内心是复杂和惊慌的。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封离就有这种想法,喜欢一个人没错,但是不能强取豪夺。这个道理,只可惜封离不懂。
右浮看向了贺佐郁,不过要说眼前这家伙当初也好不到哪去。
这下是越来越能肯定当初跟踪他的就是贺佐郁,平白无故给自己制造恐慌,还居然敢下药。
要不好好调教,又是个走向犯罪道路的。右浮越想越气,挥手给了贺佐郁一巴掌,打得他“嗷嗷”叫?。
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痛感,贺佐郁只是迎合右浮。嗷了两嗓子,他便露出讨好的笑,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摇起来了。他不知道老婆为什么打自己,但只要他开心就好了。
右浮拿起自己的手机,在上面打字给贺佐郁看:捏捏呢?
贺佐郁道,“给爸妈照顾了。”
右浮点了点头,犹豫了会,又打字问贺佐郁:封离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人,贺佐郁就不由自主地冒出火气。真是没想到,这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肖想自己老婆,还敢绑架。
贺佐郁怒气冲冲的说,“死了!”
“……”看得出来贺佐郁真的很生气,右浮就没有再多问。
他们的家是一幢复式别墅,从窗户往外看去,可以望见枝繁叶茂的梧桐树,和藤萝掩映,透出勃勃生机。
右浮趁着日头,想出去走走。他打字给贺佐郁看,贺佐郁便立马过来搀他。
外面的空气清新好闻,让人心旷神怡。贺佐郁一直扶着右浮走,来到外面时,越过台阶,右浮下意识也搀了一把贺佐郁。
贺佐郁,“牵好我。”
右浮,“嗯。”
他们望向对方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继续往远处走去。
他们的背影被日光拉长,时光漫漫,有关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