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是五分钟前到的，但是原本应该等着他的人没在，他刚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就听见两个凑在一起的服务员说前面不知道是谁跟谁起了冲突，在那边推搡。
再加上女生不断挣扎，这让他备受羞辱，酒精令他大脑空白，只想狠狠收拾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以及那抹刺目的红色。
他打了个酒嗝，把满口的酒肉腥臭气喷在两个人脸上。
霍芸显然被恶心坏了，她一边往回抽手腕，一边狠狠瞪着醉汉：“关你屁事！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可他们没注意到某个醉汉正摇摇晃晃地跟在身后……
越往前走人越少，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也越来越明显，程焕似有所觉的慢慢侧头看过去。
那醉汉突然笑起来，堆起满脸油腻的横肉。
这周围没有别人，显然叫的是霍芸，霍芸自己也知道，她面色一凛，回头看过去。
宁衍这才看向醉汉，像看死人一样。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宁衍一把捏住醉汉的脖子，手臂因为用力而
程焕还想接着骂，企料醉汉竟然抡着胳膊一拳砸向他！
他一言不发地拉着霍芸加快脚步往前走，旁边的人疑惑道：“怎么突然走这么快？”
程焕立刻也反应过来，他用力握住醉汉的手腕，质问道：“你干什么？！”
越走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平生从未骂过人的程焕几乎是骂出了他认为最狠的脏话，他看醉汉摇晃了一阵又站稳了，双目和脸色一样通红，脸上的肉颤抖起来，像是被气到了。
“唔——！”
刺得他呼吸急促，浑身血液都冲上大脑。
他后背猛地撞在身后树干上，疼得他嘴一咧，扎眼的红色顺着嘴角滑下来，看起来像受了内伤一样。
霍芸认出了他，急忙道：“你弟弟……”
程焕被熏得作呕，眼眶都红了，他虽然不喜欢女生，但保护欲也被激上来了，尤其这还是他学姐。
“呵呵，”醉汉眯着眼打量他，冲霍芸说：“美女，这是你小男朋友啊？”
“啊——！”霍芸尖叫起来，她一甩手，竟然没甩掉。
“学姐，你在哪儿打车？”
他站在醉汉面前，听着对方嘴里的粗鄙之词，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而是直直看向刚站直身体准备追上来的程焕。
“欸——美女！别、嗝！别走那么快嘛！”
“他配不上你，你跟我！大学生是不是？老子包养你！”
不安感瞬间袭满全身，他把手机收起来，转身就往那边走过去。
他格挡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的，但醉酒的人力气都出奇得大，程焕根本阻挡不及，这一拳蛮横地砸在他下巴上，导致上下牙齿被迫在外力下用力一合，狠狠咬在舌头上！
他直觉不对劲，往两人说的方向看了一眼，昏黄的路灯下，果然有两男一女在拉拉扯扯。
程焕刚想回她，就听见身后的醉汉拖着嗓子喊起来。
醉汉倒退了半步仰头看着他，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谁啊？别挡老子的道！”
“就那吧，没人抢车。”
他试着让自己凶狠起来，并伸手推了醉汉一把。
醉汉身体晃了晃，手却抓得死紧，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报吧，我警局有人，美女啊，你看看你这小男朋友，娘们唧唧的，怕是毛都还没长齐。”
腥甜的鲜血立刻溢满口腔。
“大学生是你想包养就包养的？你自己照照镜子，我是毛没长齐，可你头上也没几根毛了，”他鄙视地说：“你就是去大学里应聘扫厕所都没人肯要，因为你比厕所脏多了！又脏又臭！”
程焕一边问一边看向马路，已经九点了，但大约是周末的原因，路上车还很多，偶尔经过一辆的士，也都是载客状态。
霍芸指了指前面关着卷帘门的店面门口，那地方离大排档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
饶是程焕被保护得再好，也知道这人绝对不正常，他抓住霍芸的手臂，把人拉近到紧挨着自己的程度。
醉汉见他已经没了战斗力，拽着霍芸就要往大排档走：“美女，跟我回去，陪哥几个喝两杯！”
他刚一转身，就看见有个男人疾步走过来，高大的身躯就这么挡在了他面前。
这人一定是喝醉酒了，看到学姐从大排档出来，所以才跟出来的，可身边明明还跟着一个男生，就这么大胆吗？
霍芸厌恶得差点吐出来。
一个穿着背心的中年男人正醉醺醺地跟在很近的地方，那人目光黏腻猥琐，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醉汉也不知道是醉到什么程度，虚浮的脚步竟然跟着他们一起加快了，他伸手一把拽住霍芸的手腕，使劲往后拖。
“程焕！”霍芸吓得脸都白了，她用力想挣脱，但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用了502，手就跟黏在上面似地甩都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