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穿了一段时间之后忍不了了，两层裤子总让他有些迈不开步，束缚感太强了，所以前两周他都是到了周五才穿上，因为那是例行出校开房的日子，总得应付应付。
他一脸理直气壮，丝毫没觉察到这话在宁衍听来有多刺耳。
了舔被风吹得冰凉的嘴唇，催促道：“开房和去公园，赶紧选一个。”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真是尴尬他妈给尴尬开门，尴尬到家了。
宁衍也把大衣脱了放在程焕的衣服上面，然后拉上窗帘，走到床边，他捏着程焕的后颈说：“你是要把自己闷死在床上吗？”
程焕知道宁衍的脾气，解释一次未果，就再也没有解释的余地，但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梗着脖子大声说：“别人都没穿，我也不穿了！”
宁衍：“看来是长大了，还学会阳奉阴违了。”
边说还边注意着从他们身边路过的行人，生怕被人听到谈话内容。
宁衍并没有放在心上，转而把手掌插进他腹部和床铺之间，准确地摸到皮带扣。
其实屁股不疼，但他实在找不出别的借口逃离现场。
程焕原地气成河豚：“我现在那地方还疼呢，就不能让我消停两周！”
当他没说。
宁衍的视线垂下来，上身偏了偏要去看程焕的屁股，程焕下意识就要用手去捂，半道上想起身上穿得是长到膝盖的羽绒服，立刻又把手收了回来，免得看起来太傻。
他听见宁衍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情绪：“你看见过？”
说完就身体一转，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可别说是走了，就算是跑，他也跑不过宁衍，两三下就被捉住了手腕，在路边拉拉扯扯。
程焕不喜欢，觉得臃肿，而且宁衍自己都不穿，凭什么他要穿？
程焕重重吐出一口气，把脸侧过去看着宁衍，随后眼睛一闭，说：“死了算了。”
然而裤子刚被扒下一点，就没了动静，程焕睁开眼，刚准备问“怎么了”，宁衍就阴测测地开口了：“你没穿秋裤？”
程焕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宁衍的脸色，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今天…好像不太冷……”
中午才收拾过的房间里有股消毒水味，混杂在香薰的气味中，倒也不让人讨厌，宁衍把房卡插进卡槽里，门廊的灯自动亮起来，室内暖气开得热，程焕把围巾和外套扔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然后扑在大床上不动了。
宁衍松开捏在程焕腰上的手，漠然地拉开半条手臂的距离，然后在人来人往中弯下腰，将浑身发软的人一把扛在肩上，毫不犹豫地抬脚往酒店方向走去。
还不如把自己闷死，一了百了。
于是程焕最后还是被带进了那个差点让他用脚趾抠出城堡的地方。
被眼皮覆盖的眼珠转了转，没有睁开，身体也没有挣扎。
宁衍面露不悦，声音也冷到掉渣：“今天零下五度。”
这一撞似乎是把程焕给撞傻了，他扑在宁衍身上忘了要干什么，突然腰侧被拧了一下，顿时酸软得不行，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要不是宁衍搂着他，差点儿就要一屁股坐地上去了。
“我当然……”
宁衍有些无奈：“不知道你在闹什么脾气，跟我回酒店，我给你看看。”
宁衍平静地陈述：“在寝室做不了。”
程焕：“……”
他撑着床铺打算起来，宁衍猝不及防地压下来，他身上一重，整个人陷进柔软里，胸口被挤压得快要吸不进氧气，他扑腾着，像一条离了水的鱼。
程焕想，要么是自己脸皮太薄，要么就是宁衍的脸皮越来越厚，总之他现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只想回寝室扑在床上睡一觉，好把尴尬的情绪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他一把甩开宁衍，把围巾拉得只剩一双存着三分雾气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倔强地扬着下巴尖哼了一声：“都不选，我要回寝室！”
大概是昨天熬了夜早上又起得太早，他给忘了，这下可好，被抓了现行。
宁衍默默收紧力道，单手就把人给控制住了，然后用力一扯，让程焕撞进自己怀里，他居高临下地挑了挑嘴角。
程焕刚想
A市坐落在北方，冬天比在南方的S市要冷得多，以往程焕虽然畏寒，却还没到非要穿上秋衣秋裤才能御寒的程度。但自从到了A市后，从入冬开始，宁衍就逼着他非要穿秋裤不可。
宁衍眯了眯眼，语气透着危险：“别人？什么别人？”
他心知程焕是在骗他，于是边说边拉着人往酒店方向走，程焕立刻做出反应，拼了命想挣脱开他的钳制。
程焕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嚷嚷着说：“我室友，他们都没穿！”
宁衍却说自己不怕冷，把程焕后面的话全堵住了，算了，谁让他怕冷呢，还是穿吧。
就好像在说“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一样，让人气得牙痒痒，他这才反应过来，宁衍说要去公园是在逗他，拿他寻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