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热水的小厮敲响房门,映红将床榻的纱帘尽数放下,遮挡外界窥视榻内的视野,才随意搭上衣服去给小厮开门。几人将沐浴的木桶搬至内室的一角,拉开可以活动的地板,这里竟有一处排水口,他们往桶内注满温度适宜的水就退下了。
待映红关好门,他来到榻前将淑乐抱至桶内。屋内的暗格里有洗浴的皂角,映红熟练细柔地为淑乐清洁发丝和身子。
热气从桶中蒸腾而出,情欲过后的淑乐在水雾里显得格外慵懒,即使躺在简陋的浴桶里,她的举手投足间也展现出不同于一般人的矜贵。在映红的呼吸间,他感觉整个空间都变得窄小,周身洋溢的气息和氛围让他几近喘不过气,或许越是难以企及的就越让人容易心动吧。
但映红毕竟是在这馆里经历过风浪的人,几番调整就将异样揣回了心底,伺候淑乐收拾完换上干净衣服,吸干发丝水份给她挽上一个简单的发髻。
淑乐看着映红灵巧的手,伸出一只手握住感受到手下滑嫩触感,道“都说手是第二张脸,它和上面那张一样,都很和心意。”淑乐抬眼看向映红,同时拿起一支她带出宫的配钗放进映红手中,“这个给你,下次还要你给我簪发。”
虽然此时映红是站着的,但他感觉自己仿佛因为这句话身子都软到了淑乐脚边。映红控制住心神,不动声色地回看,笑道“那我等着爷您。”
……
夜幕降临,南风馆内热火朝天,淑乐随手抓了把银子给老鸨,就带上一直候在门外的黎三出了南风馆的门。
“五哥他什么时辰办完事?”淑乐问。
“五爷只说让我在小姐玩尽兴后就带小姐回家中”黎三回。
淑乐点了点头,就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刚入夜的闹市繁华无比,商铺点上灯笼、挂上灯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由远至近,来来往往的人流卷席着嘈杂的人声,淑乐行走在人群中,感觉自己走的每一步真真正正地落到了实地。
在宫中的日子总是日复一复年复一年,那四四方方的宫墙,困住了多少人的一生,也包括她的母妃。有时她会想象,母妃给她讲述了太多遍的边关究竟是什么样,飞扬的黄沙打在脸会是种什么样的窒息感,真难想象母妃看起来是那样瘦弱,却能在马背上驰马奔腾。当意识从想象中拉回,则又回到了这生长的宫墙之内。
……
两人来到侧门,守卫看到黎三展示的令牌退到两边行礼让行,淑乐就这样一路走回了自己的寝殿前。黎三向淑乐行礼,说“已将公主护送至寝殿,黎三需得回去向五皇子复命。”
淑乐看着黎三认真的模样觉得有趣,用手挑起黎三的下颚,娇笑道“可我喜欢黎三得紧,舍不得黎三就这样回去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黎三小麦色的脸颊上涌现一抹难以察觉的羞红,连忙行了个大礼,说“公主折煞属下了,属下哪能受得起公主这般喜爱。”
淑乐看着黎三诚惶诚恐的样子也就不再调笑他,“行吧,不难为你回去复命了,不过下次还找五皇兄要你啊。”说完淑乐不甚在意地转过身,挥一挥手走进寝殿。
黎三跪在原地看着淑乐渐行渐远的身影有一瞬间地失神,之后起身向五皇子的寝殿走去,那步伐似乎和平日有些许不同,但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同。
……
静妃听到宫人说淑乐回来了,就叫人把淑乐喊到自己跟前。
静妃招了招手,淑乐扑进她的的怀里,静妃一边摸着淑乐柔顺的头发,一边问“我家的小羊羔子是去外面撒欢蹄啦?”
淑乐回“只是宫出去逛逛,哪有撒欢了蹄这么夸张嘛,母妃又笑我。”说完淑乐还把头在静妃怀里乱蹭撒娇。
“哈哈哈,我现在可经不住你折腾了”静妃笑着把淑乐的头从怀里轻推起来,用双手搂着淑乐的脸蛋儿,说“看你这样就知道是出去贪欢了,等会儿我让嬷嬷带着护养私密之处的药膏到你那儿去,女子这幽穴可得好好保护。”
“好好好,都听母妃的。”淑乐回。
两母女又话了些家常,淑乐觉得一些疲惫就回自己的寝殿了。休息片刻,听见宫女通报说静妃遣来送药膏的嬷嬷已经到殿,淑乐就召嬷嬷进了内殿。
本以为嬷嬷只是带点药膏过来的淑乐,看到嬷嬷放到桌上的盒子不由得产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