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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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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头的咧咧风雪声,却好像恍如隔世般寂静。

    似有春芽破土而出,发出轻微的响声,烛火在地上映照的扶珩的影子忽而古怪地颤动起来,化成千万条交织错杂的黑线,将扶珩囚困在内。

    靠近足尖的黑影伸出一道细细的长条,贴上苍白而显出青筋的足背,又顺着足弓一点点攀爬,勾缠在足踝凸出的骨节上,微微使了些力,将根茎扎进皮肉,探了进去。

    “唔……”睡梦中的扶珩浑然不觉,眉间蹙起苦恼的弧度,细微地疼痛让他不自觉轻轻颤栗起来。

    浅尝辄止的贴近,心魔显然还不满足,又甩出一条枝叶来,自脖颈蜿蜒而下,挑起了衣襟鼓出削微的弧度……

    烛火晃动。

    隐约可听见破碎的喘息。

    空气骤冷,突然降下的温度让睡得迷迷糊糊的扶珩打了个寒战,他将自己蜷缩起来,想保住身上微不足道的暖意,也不愿清醒。

    他方抱紧了自己,便听到一声低喝。

    “坐好。”

    扶珩睁眼,对上那双冷淡又严厉的金眸,顿时清醒过来,慌慌张张地坐起身,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心虚地对着玉简乱瞟。他心里慌张,也不知方才睡着梦见了什么,腿间那物居然不知廉耻地半勃起来。察觉到云戾的似乎神情极为不妙,他哪里还看得下心法,只做出读书的样子,心里面默默祈祷云戾快些出去练剑。

    熟料等了一会,云戾依然不见动作,轻声提醒他:“拿反了。”

    扶珩的脸瞬间通红,烧得耳根灼热。

    “抱歉。”

    他将玉简倒转过来,轻声道歉,细若蚊吟。

    云戾低低垂下眸光,将这人慌乱的神色反复打量,又看见他脸颊上病气的苍白染了抹飞红,浸到白玉似的耳垂上,红得几乎滴血。心魔伸出的长条也颇喜欢这快皮肉,在耳垂柔嫩的皮肤上反复揉弄。扶珩看不见心魔,还当是自己躁得慌,热度怎么也退不下去。一连念了好些个清心诀,才勉强叫自己冷静下来。

    他恐怕云戾已经将自己认作那等懒怠之人,这好感度还不大大降低,只能默默在心里叹口气。

    过了半晌,一直凝视自己的严厉视线终于移开,扶珩松了口气。面前的黑金身影后退几步,靠在冰壁上敛息打坐。

    有他在这里看着,心魔做不出先前那样逾矩的事。扶珩不知其所想,还当他是在监督自己,以防自己又偷懒睡过去。

    烟波浩渺。

    一叶轻舟漂泊于碧波之上,江面起了水雾,朦胧轻纱之中素衣蹁跹,隐约可见一粗衣短打的少年立于轻舟之上。

    他双眸紧闭,并不在意自己将要飘向何处。周身灵力有序地涌向丹田,缓缓被吸纳,江面之上的水波也由孤舟一圈圈震荡向外扩散。随着汇聚向少年的灵力越来越多,波浪越来越激烈,隐有狂风怒号的巨浪之势。

    “秦越——”

    眼见他灵力即将失控,封誉终于忍不住出声制止,自打受伤以后,秦越修炼就好似玩命一样,半月前方突破金丹巅峰,又开始玩命吸纳灵气。

    冲击元婴失败,秦越脸色又白了几分,被封誉扶了出来。

    一番探查后,封誉松了口气。伤的不重,他只是过于疲倦了。要不说单火灵根天资卓越,以他这样不要命的修炼方法,居然到现在还没出事。封誉令秦越服下丹药,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眉头不由皱紧了:“秦越,你需要休息。”

    秦越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弯眼瞧他:“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少年的声音仍然清朗,只是带了些疲倦的沙哑,又似乎是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已经悄悄长大了。

    封誉不知这算不算得上好事,只是直觉自己没有立场再劝,遂不再纠结于此。

    待到秦越炼化丹药,面色好转起来,他偏头看向封誉:“珩哥哥已经在师尊那关了两个月了,师尊可说放他走。”

    封誉摇摇头,又道:“我听讲擎玉峰内抓住两个可疑是魔修的弟子,若是确定把魔修揪出来,应该就无事了。”

    他说的这话也只是猜测,那两个弟子修为相当一般,且师门内并无其是魔修的证据。封誉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没有更好的说法宽慰秦越。他得到扶珩的消息都是打涂关暮那来,至于云戾的秘境,更不可能放他进去。

    “封誉,”秦越盯着自己的双手看了许久,轻声道:“我想去找珩哥哥,去看一眼。”

    “剑尊不会放你进去的……秦越,你进去做什么?”

    “我已经金丹大圆满了,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元婴,虽然仍打不过师尊,但要逃走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倒时候我便带珩哥哥离开缥缈仙宗。我想提前知会珩哥哥,叫他做好准备。”

    封誉脸色骤变,急切道:“秦越,你什么意思!你要叛出宗门么!”

    “可是你说的,仙宗一日不揪出魔修,师尊便不会放了珩哥哥对么?”秦越咬牙,眼眶发红:“我不愿珩哥哥在师尊那受辱。”

    听他意思,还以为是剑尊强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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