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无力的语气让距离极近的将军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喉咙里被利刃划过似的疼痛一下下刺激着脑神经,心神虚散的世子微微张开嘴,气息不稳得咳出了些嘴里精液,声音干哑紧涩,有气无力地说道:“杀…了…我…吧……”
骤雨一刻不停,短暂低声的对话很快消失在了雨声之中。
看到世子身躯伤痕遍布、鲜血淋漓,遭受淫辱的身体上满是性爱痕迹,为首的男人满眼震惊,短暂迟疑后,他立即不顾危险疯了似地大步跑过去,手脚踉跄的扑跪在了世子面前,压低的声音颤抖无比,“殿下……”
在胡人帐内避风躲雨之时,几道极快的飞影在黑夜中悄然无声的迅速划过。
感觉到男人因为没听清而俯身离近了些,世子眼眶发酸,再次张开颤抖的嘴唇,嘴边尝到了温热而苦涩的泪水,“杀…了…我……”抑制不住涌出的热泪伴着哽咽声融化在了冰冷的暴雨之中。
见毫无生机的世子对呼唤迟迟没有反应,男人额上冷汗渗出,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前情景比落在身上的暴雨更让他手脚冰冷。若世子命丧东胡,他们未能成功营救,王爷将会如何反应,他不敢想。男人缓缓伸出手指,心弦紧绷,试探性的感受世子鼻息。
渐行渐远的沉重脚步消失在了雨夜之中,被扔在暴雨中的世子不甘地泪水流淌,郁结心绪让喉咙里的腥甜不停上涌。无力逃脱挣扎的人心如死灰,努力凝聚维持的心神终于在彻底的放弃中完全溃散。
听到同伴闷哼倒地
被这冷嘲热讽激得喘不过气,浑身颤抖的世子发红的眼眶里泪珠断了线,嘴边渐渐溢出刺眼的红。心绪激荡的人猛烈的咳嗽起来,直到呕咳出一口鲜血,惨白的脸色灰暗了下去。
那夜的他最终忍下心中憋恨,把人抱回了怀里。如今,他张嘴不自知,说出去的话却已是锐利刀锋,每一个字都割在世子残躯之上,将他最后仅存的尊严撕毁殆尽。
挂着雨滴的睫毛缓缓扑动了几下,无力抬头的世子脑袋沉重疼痛,他只觉得周围恍若虚幻,身体轻飘飘得几乎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涣散无神的双眼看到面前的银寒盔甲也已分不出现实与幻觉。他抓住一根稻草,不管真实与否,使出全身力气也要说话。
见世子昏迷不醒,男人伸手轻轻摇晃他的身子,声音中透出焦急与恐慌,“殿下!”
落在手上的雨水不停扰乱,让人难以细致感受到气息。男人静默许久,最终感觉到了世子微弱不畅的呼吸。他松了口气,身体稍微放松了下来。手中重新握剑的人警惕的目光环视了一周昏暗无人的敌军军营,低声催促身边人,“快些。今晚必须将殿下救回。王爷时间不多。”
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气息环绕,深吻结束后,昏迷已久的世子竟渐渐睁开了眼睛。
密集雨势针扎似的淋在脆弱的身体上,被玩坏的身体停不下高潮,满是伤痕的肉臀至今仍在雨夜中发抖。艰难发声时,世子的身体在哆哆嗦嗦的失禁中体液乱流。抑制不住外流的晶莹体液在雨水掩盖下顺着两腿淌下,落在地上。
潜入军营的几个男人藏起兵器、隐匿气息,动作麻利的借着营地里物件遮挡迅速自后往前摸索前行,专心于寻找。直到看到空旷的场地中央木台高起,被困在木板之间的男人身躯赤裸,一眼便能看出南夏人身形,黑衣男人踏过泥泞土地的脚立即刹住,溅满泥水的双腿僵在了原地。
几人在木台不远处踌躇了几秒,似乎不敢相信面前这浑身重伤的人是尊贵的世子殿下。
紧锁在手腕上的铁铐与血肉模糊的伤口粘连,一经碰触世子腕上伤口便开始流出鲜血。大雨之中,深夜视线不明的军营本就让人难以看清镣铐,两人还要顾忌世子伤势,撬锁难度直线上升。他们顾不上回应,一语不发,专心于手上细活。
品尝令他魂牵梦绕的唇舌甘甜。
将军不再说什么,他从身上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塞进了世子嘴中,以防他真的咬舌自尽。
几名蒙面黑衣隐在黑暗之中,见东胡营地寂静无声,立即冒雨寻了间隙趁机潜伏而入。
旁边两人一跃而上木台,二话不说立即拿起锁住世子双手的镣铐开始撬锁。
被无数士兵奸淫残虐的世子流下绝望泪水,在敌人面前卑微乞求,一心求死。然而,听清之后,将军却对他这话感到好笑。他看着世子彻底灰暗下去的眼睛,幽幽说道:“一个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的人,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
谁知,就在此时,隐在暗处的一支利箭在雨夜中疾速飞过,巨大的力量直接射穿木台旁一黑衣人的大臂。
昔日宫中深夜,被欲蛊深深折磨的世子在湖边险些自尽。那一夜只有他们二人在场,这件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那一夜见到的绝望又脆弱的人几乎瘦弱无助得下一秒就会随风消散。那个场景深深刻在了将军脑海之中,久久无法挥散。
帐外呼啸风声越来越大。斜雨溅在地上水洼之中激起无数水花。营地火光渐熄,帐帘飘摇,厚重的篷布鼓荡出可怖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