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芒动了动嘴唇，声音干涩：“……多一个控制金殿下的筹码。”
陈零白了他一眼，堵着嘴让人怎么猜？
他朝后一仰身，转了转被莱芒捏了好久的手腕，伸出来看了眼——瓷器般的肌肤上，赫然一圈淤青。瞳皮肤本来就白，不怎么用力都会留下痕迹，更别提刚才莱芒太过气恼，完全没有控制力度。
这一笑阴恻恻的，又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喜悦，笑得陈零骨子里直泛凉意。
莱芒被说中了心事，脸色更加惨淡。他声音都有些发抖，却假装不明白这话中含义，强装冷静：“瞳殿下，您在说什么。”
瞳笑得趴到莱芒肩上，一手啪啪地拍着陈零的大腿，虽然说着金疯了，自己却笑得更像个疯子。
莱芒仍旧垂着头。他感受到陈零的视线打在他身上，却不敢抬头回看一眼。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缺火山石，正好用他来换。我让你放的那个胶囊三分钟后会自动化开，里面有魔族特有的气味。如果能借此机会挑拨下金对魔族的对立情绪就更好了，虽然我也不觉得陈零有这个价值——”
莱芒沉默许久才问道：“……魔族要他干什么？”
他不知道三千斤火山石是什么概念，但听瞳这语气，似乎是个很大的数额。
他用这只被勒出淤青的手掐住了莱芒的喉咙，说道：“你猜，我要陈零是干什么用的？”
他也有些生气了，不过反倒扯起一个笑：“莱芒……你确定要违抗我吗？”
“……”
“闭嘴，现在轮不到金的狗说话。”
莱芒慢慢松开了瞳的手腕。
他已经不敢看陈零的脸色了。
“啊……你居然握得这么紧。看来刚才是挺生气啊。”瞳笑道：“那我在告诉你一件更让你生气的事情吧——”
“金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你吧。”瞳踢了踢陈零的小腿，“你猜他做了什么？”
瞳看到莱芒慌乱的眼神，笑得更开心了，继续无情地说道：“毕竟他是金的宠物，在金那里，你可是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放在我这里呢，我可能很快就会玩腻，或者根本不玩就赏给你用了。把金的宠物送给我又能讨好我，一举两得！又或者你希望我因为讨厌金，就把他的宠物杀掉，不属于你的东西在这世界上消失了，你心里也更舒服一点？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很爽啊？”
“金应该是闻到屋子里的魔族气息，觉得魔族把你掠走了，一冲动就对魔族来了几发炮弹——这个疯子，自己成年仪式上发动战争，真亏他干的出来。”
“现在知道你做错了？”瞳一声嗤笑，忽然凑到莱芒耳边，极低地说道：“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清楚得很。”
一次用这种不客气的、隐含威胁的语气和他说话。
似乎出于常年服从的本能，莱芒在颤抖，但手上力气却没有松下一分一毫。他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瞳殿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如果您有欲望，和以前一样，我可以帮您找到更好的泄欲对象，没必要对陈零做这种事。”
不过瞳也并没真想让陈零猜，他自己笑了会，忍不住大笑着揭晓了答案：“他为了你，攻打了魔族，哈哈！”
攻打魔族？什么鬼东西？
瞳一挥手，不知道从哪长出两段藤蔓来，一只捆住陈零的手脚，另一只缠到他嘴上。
瞳还未说完，手上戒指震了两下。他拿到耳边，对面低声快速地说了一通话，语气严肃，似乎在汇报什么。瞳听了一会，忽然转头看了陈零一眼，露出个微妙的笑容。
陈零瞪大了双眼，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说话。”瞳掐紧了些。
他似乎对毫无反抗的莱芒感到无趣，猛地往前一按，甩开了手：“我要他，是魔族那边和我提出的交换——他值三千斤火山石。”
陈零看不下去好哥们被猥琐上司骚扰，就算蛋疼地缩在马车角落，也仍要骂瞳一句：“你变态啊，骚扰完这个骚扰那个，你不是说你是直男吗？”
“唔唔唔？！”
瞳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忽然哈哈笑起来。他两手一扬，松开了对陈零的束缚，又朝前趴到椅背上，伸手勾了下莱芒的耳垂：“更好的泄欲对象？谁？你说你自己吗？”
莱芒身子过电般一抖，没说话。
瞳哼了声，说道：“才不是这种无聊的用途。他能控制什么，区区一个人族罢了。”
魔族提出的交换，莫非是……宫衣？
陈零瞪大了眼。
陈零扭动着唔唔乱叫起来，瞳也不搭理，转身勾住莱芒的脖子，微笑着问道：“莱芒，你现在帮陈零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你该不会指望我会养着他，你还能有出手的机会吧？”
“瞳殿下，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莱芒低下头去，声音又低又冷：“刚才我确实冒犯了您，如果您生气，可以直接责罚我，用不着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