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这张嘴,真是话多。”双喜笑着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见虞清没什么反应,以为是自己暗示的不够,一脸欲言又止:陛下,您怎么还是没听出来,太傅趁您昏睡把您扒光了,还……
虞清大概猜到他在暗示什么了,只是他自己更不愿意面对这个现实,便全当没看出来,斜倚着软枕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什么时辰了?”
双喜:“回陛下,未时刚过。”
虞清眼神发直,过了会儿才道:“……太傅还在宫里?”
双喜自诩了解自家主子,没体会出他这句话到底几个意思,心下揣摩了一下,才试探的回道:“太傅今日卯时入宫,先来看过陛下,才去的内阁,如今还未到下值的时候,自然还在宫里。”您到底是想见太傅,还是不想见呢?
他说完殿内又是一阵沉默,双喜向来体贴,不想让他为难只好主动道:“太傅走前还嘱咐过奴才,倘若陛下醒来,一定去知会他一声,这……”双喜话音一顿,讪笑着继续道:“奴才知道这不合规矩……不过,现在还要知会太傅大人一声吗?”
刺探御前消息是要杀头的大罪,岑翊三元及第,这些规矩早就刻进了骨子里,轻易不会犯。虞清暗自咂摸了一下,从太傅这偶尔一次的冲动里品出不少关心的意味,心下受用不已,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双喜一脸“果然如此”,脚步轻快的安排人去传信,徒留虞清对着一碗苦药,思索着赖掉它的可能性……不管是脚上的扭伤还是身上的酸痛,都只能慢慢养着,喝这种太平方有什么用?
“这药越放越凉,越凉越苦,陛下还是趁热喝,还能少受点苦。”虞清还在发呆,听见声音抬起头,便见他大步走了进来,按时间算,估摸着是跟去传信的太监一起回来的。
虞清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愣了一下,忍不住回想,他有没有让双喜直接传人过来?没有吧,只是告诉他一声自己已经醒过来了,免得他挂心耽误政事……怎么就这么过来了,难道是双喜假传圣旨?!
跟在岑翊身后进来的双喜只觉得发顶一凉,他一只脚已经踏进寝殿,抬眼瞧了一下自家主子的脸色,一时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暗自斟酌了一下又收回了脚,站在门口朗声通禀了一下,便直接从外面带了上门。
虞清:“……”
岑翊端过药碗试了试温度,没管后面这主仆两犀利的角斗,神色自若的道:“喝了吧,再不喝要凉了。”
这种事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虞清眉梢一挑,一时有点怀疑岑翊是不是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不然他为什么这么从容?虞清尴尬的不敢再和他对视,乖乖的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苦得头皮发麻。
“唔……”什么羞耻心都暂时扔在了一边,虞清眼尾迅速弥漫起一股晕红,捂着胸口差点没呕出来,直到岑翊端着盏温水喂到他唇边,才咕噜噜喝完了软倒在枕上,捂着嘴道:“……什么御医,这药是人能喝的吗?!”
“臣倒觉得很好,不苦一点怎么长记性。”
“……”
岑翊放回玉盏,回头重新坐下,定定的看着虞清道:“陛下不想说点什么吗?”
虞清一肚子的委屈按捺不住,眼角又不由的酸胀起来,而且他没想到岑翊会是这种态度——不说去干死萧定川,起码不能这么不咸不淡的刺自己吧。他面上闪过一丝受伤,脸色也冷了下来:“朕没什么好说的,太傅处理的很好。”
岑翊面色还是一如往常:“那陛下在生什么气?”
虞清原来有多喜欢岑翊的撩不动,现在就有多嫌弃他不解风情,只觉得那破系统恐怕真的要一语成谶,他要想完成那个精度条,大概只能……靠萧定川了。虞清深深吸了口气,颓丧道:“算了,你不懂。”
岑翊这回没说什么,却也没走,虞清看着他的脸,到底不愿意放弃:“算了,你,坐过来点。”他拍拍床沿的位置,岑翊便也真的坐了过来,不由的心里暗道了声“孺子可教”,面色忍不住微微有点泛红:“朕……朕……”
他吭哧吭哧,半天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岑翊耐心的等了一会,似乎是终于失去耐性了,道:“陛下今日的药上了吗?”
虞清刚醒过来,只听双喜提过一嘴“上药”,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领神会般的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没有。”
岑翊半点停顿都没有,拿过床头精致的小盒,在虞清瞪大的眼神中,语气平淡的道:“那臣跟陛下说一下这些东西怎么用,这个软膏……还有这个……最后是这玉棒……置于其中,睡觉的时候正好温养……”
他每拿出一样,虞清就忍不住惊奇的看他一眼,到最后他问一句他便回一句“嗯”,至于具体是个什么步骤,完全没记清。
所有的东西一件件摊开摆在面前,岑翊也讲完了,最后总结道:“陛下听明白了吗?”
这么淫靡的东西,为什么能说的这么清心寡欲?虞清眼角一抽,试探着问道:“……我、朕自己……吗?”
岑翊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