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chao的余韵和失态之后的狼狈花了同等的时间去平复。
夏燃搂着方珩的脊背,轻轻拭去方珩小腹的体ye,手上的动作一点点蔓延至性器。平日里柔软干燥的纸巾,像化作颗粒粗糙的砂纸,不断研磨着涨红发烫的gui头。
方珩猛地一颤,背肌蓄力绷紧,从腰以下到腿根的每一寸骨血筋rou都在痉挛。他把脸埋进夏燃的脖颈间,鼻子藏在发丝里着了魔似的嗅闻,浅而短促地呼吸。
“你换气太快了。” 夏燃捏了下方珩的后颈,唤了声他的名字,迫人抬头,一手捂住对方的口鼻, “已经结束了,我只是在帮你擦干净沾上的Jingye。”
“别绷得这么紧,放松,好好看着我,跟着我的频率一起呼吸。”
“等你缓过来了,我们一起去洗澡,好吗?”
夏燃在 “事后” 一贯温柔,方珩一言不发地怔愣着,瞳孔里倒映了夏燃专注的模样。他忽觉眼眶发热,鼻头发酸,险些要落泪。
他才初尝了性爱的滋味,连续射Jing以后的身体疲惫空虚,可却丝毫感受不到半点 “占有” 的喜悦与满足,只余酸涩、悲伤、委屈,和不能与外人说道的、求而不得的苦闷。满满一胸腔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楚,憋屈在心里,更叫人忧郁。
“主人,我……我不舒服。” 方珩怏怏地开口,中间还打了个嗝。
夏燃蓦地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关切地问, “哪里不舒服?” 他明明检查过了,方珩身上没有显眼的伤痕,就连镣铐扣过的手腕脚踝也仅仅磨红了而已,不至于真伤了筋骨。
夏燃摸着方珩的指骨、手臂、肩膀,脖颈,一路往下,每到一处便问一句 “是这里疼吗?”
直至摸遍全身,方珩也只以摇头应和,夏燃急了,沉声喝道, “说话。” 顿了顿,又敛声安抚, “听话,告诉我哪里不舒服。再不回答,我就只能带你去医院了。”
方珩吸了吸鼻子,在夏燃急切的注视下缓道, “主人,我算是通过 ‘考验’ 了,对吗?我们很快就会有一只小狗了,是不是?”
夏燃默然,少顷应道, “是。”
“我应该觉得开心吧?因为您答应了我的请求。” 方珩似是在问夏燃,又兀自接道, “可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总感觉您像是在惩罚自己,或者是……在补偿我,为了那些您不想直面回应的情感。”
“我不否认我们对待同一件事会有不同的感受,但你应该觉得这是奖励。因为你达到了我的要求,所以相对的,我会兑现承诺,实现你的愿望。”
“即使是我没有取悦到您?” 方珩不会天真地以为夏燃能从方才的性爱中获得多少愉悦和快感。
方珩好像总能敏锐地捕捉到自己的情绪,这种认知让夏燃一时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又看出来了什么?他暗自衡量是否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坦诚,浑然不知自己是被那红透浮肿的眼眶、鼻子出卖了个彻底。
夏燃往后退了一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微蹙眉头与方珩对视,尾指不由地往手心方向收了收,又猝然卸了力度,抿住嘴唇拉成一道平直的线,最后生硬地转了话头, “你到底哪里不舒服?”
“心里,我就是有点难过。” 方珩说,夏燃既叫他坦诚,他便坦诚,他不想藏着掖着,心口上的伤是伤,一毫米的伤也是伤,无论伤在何处、伤的大小,他都渴望能被看到、被照料。
一番话说得似是抱怨,似是撒娇,实则在交底。
方珩没骗夏燃,他心里确实愁闷,然而不至于难受得揪心剜肺,全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甚至可能比不过穿针引线扎到手指的痛。若是夏燃要怪他 “借题发挥” ,则是夏燃的不对,他是照着 “规矩” 做的。
满是皱褶的被褥上,一只手朝另一只手悄悄挨了过去,所及之处抚平了布面的 “细纹” ,食指指尖碰了碰对方尾指指甲上的月牙,摩挲了几下,然后大着胆子牵起,握紧手心里。
心头悬着的大石终落下,担忧散去,夏燃呵出一声笑来, “你真是……”
未尽之言透着一丝无可奈何,夏燃算是看明白了,前有西汉匡衡凿壁偷光是为苦读,现有方珩锲而不舍地在他心墙上破壁,是为让他能借光看到一颗赤诚真心。如今方珩就把它捧到夏燃面前,时刻勾着他多瞧瞧、多看看。
方珩就是觉得夏燃不疼自己,也不够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