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呆坐在待在房间里,学校、治安、父母……陆陆续续,来了又走。只有他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在神祠的结果出来之前。
唐路宁陪在他身边,吊儿郎当地趴在窗前,有一句没一句的安慰他:担心啥?不管神祠那边什么结果,你都不用担心。没拿到红峦枝,那两个傻逼强jian犯就去坐牢,拿到了……拿到再说嘛。
唐路宁继续絮叨:念念你现在可是咱们双儿心目中的大英雄啊。砸晕一个放血一个,别说学校了,整个云原都震惊了。天天听到哪家哪家双儿又被掳去结婚生孩子了,但双儿把男人给放倒,一放还是两个,头一回啊,开天辟地!
陈念噗嗤一声笑了:“谁跟你是咱们双儿。”“我今天跟男的划清界限!”唐路宁一个男的,天天混迹于双儿们中,一直被男人们看不顺眼也完全不在意,现在索性连男人也不当了。陈念笑完,又回到一片茫然中。
唐路宁回头看看陈念,又沉默了。陈念看着也太惨了,手腕膝盖都是淤青,颈脖四肢上深深浅浅都是痕迹,夏衣单薄,完全遮不住。一笑就呲牙,应该是又扯到难受的地方了。
确实陈念现在浑身都不对劲,感觉哪儿都又酸又痛,对强暴的记忆和体验都很鲜明,触感像是被刻在了身上,被握久了的腰也痛,被过分进出的xue口也痛,ru首肿胀不堪,嘴唇伤痕累累。
rou体上的痛苦还能忍受,等待才更加煎熬。云原山高水险与世隔离,不受世俗法律规范,自有一套宗族法规定分止争,维持着基本的社会秩序。然而,包括云原在内,整个怒儿山谷甚至整个抚沧山脉地区,男性双性女性比例严重失调,男性人多势众,旺盛的雄性激素和暴虐的情绪无处散发,女性极其稀少,沟通神明崇高无比,而两不沾的双性自古以来就地位低下,如同财产一样附庸在男女身上,担任着繁衍和疏导欲望的角色。进入现代,恶性现象比如人口买卖早已被严格禁止,但还有一堆堆的落后习俗和恶性规定没有被废止。最恶心双儿们的莫过于强jian罪的阻却事由了,即不论男女,强jian双性后,可以向神祠请神,若神明降下象征着爱情的红峦枝,则双方结为夫妻,强jian不为罪。
陈念不知道自己期待着什么样的结果,不过也没抱太大希望,神明好像从未听到过双性们的诉求,野生红峦枝稀少而珍贵,请神降下的红峦枝却经常搞无偿大派送,云原半数以上的夫妻都是这么来的,包括陈念的父母。
越想越乱,陈念脑袋里闪过他和夏家兄弟的种种过往。因为心生爱慕向夏远航表白,却莫名成了兄弟俩的小跟班,远近闻名的舔狗一枚。然而朦朦胧胧的初恋情绪早就在两兄弟日复一日的使唤和奚落中消散而去,只想快点毕业,离他们越远越好。
为此他还特地向族里申请出山上大学。好在出山的族人一个比一个争气,族里现在也很有钱,批准了他的申请。往常资源紧的时候可都是紧着女人男人用的。
今天高考填报志愿完毕,陈念和熟悉的几个朋友道别以后,早早地回到了寝室。终于可以解放了。然而随着咔嚓锁开的声音,伴随着浓烈的酒气,一场轮暴打乱了一切。